“罷了,醫家的人和那姑娘不用管,其餘任何人不準離開。”
鄧公公低聲吩咐了一句,正要轉身離開。
又聽白洛芙突然一聲驚呼,“婷婷!”
身影一閃便出現在那弱水堂女弟子的身旁。
之前扛著大箱子,剛好擋住了視線,如今看到這副慘狀,眼淚頓時便流了出來。
“糟了!”鄧公公暗道一聲糟糕,她萬沒想到,白洛芙竟與那叫婷婷的弱水堂弟子認識。
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幾分。
“誰,是誰!”白洛芙怒視四周。
這幾日陪著葛沛凝醫家弱水堂兩頭跑,唯獨與這位自來熟的弱水堂弟子要好。
尤其愛聽她講有關於李牧的各種事跡。
順著眾人閃躲的目光,白洛芙瞬間就鎖定了已經登上馬車的鄧公公。
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了車頭,
“老頭!是不是你害了婷婷性命!”
“芙芙!”葛沛凝也顧不得繼續和國師對峙,趕忙追了出去。
對他而言,陰陽家雖依附皇室,卻依舊是百家之人,對上也就對上。
但鄧公公代表的是皇室,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講,代表的就是宏文帝。
兩者不可同一而論。
“公公,我這妹妹乃南域之人,不懂規矩衝撞了公公,還望公公海涵。”
葛沛凝衝著鄧公公拱了拱手,隨即皺眉看向白洛芙。
聽到南域二字,鄧公公眼中閃過一抹驚異,笑著對葛沛凝點了點頭道,
“無妨,無妨,老奴還要趕著回宮複命,這就告辭。”
“凝兒姐,是誰,是誰害了婷婷?”被葛沛凝攔住,白洛芙臉上的嬌蠻頓時變成了委屈,抹著眼淚問道。
此時,有些耳尖之人,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對話。
之前被暗冰衛攔在外麵,眾人還不知弱水堂到底發生了何事,隻當是來了大人物。
如今聽到這話,馬上便開始腦補了起來。
“婷婷?我知道,是弱水堂的術士,她為我家夫人醫過腿傷。”
“聽那姑娘的意思,婷婷死了?是那老者乾的?”
“那姑娘也是術士?這哭的,我心都要化了……你說,她和唐司命誰更好看。”
“這老東西竟將這麼漂亮的姑娘惹哭,本少爺要他好看!”
此言一出,眾人皆遠離了那說話之人幾步,一副看死人的樣子看著他。
“少爺,那人是陛下身旁的鄧公公,老爺給你的都城繞道指南裡,有他的畫像。”
他身旁的小廝趕忙附耳提醒。
“這……”那公子看了眼一旁五花大綁的二弟,略一猶豫,退至眾人之後,
“二弟向來堅強定然挺的過去,走,我們回府。”
就在眾人猜測那馬車中人身份時,卻聽馬車中傳來一聲男子戲謔的聲音,
“是本宮殺的又如何?你還敢對本宮出手?”
聽到這個聲音,鄧公公暗罵一聲愚蠢,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如今這可是在大街上,太子承認草菅人命,傳揚出去可還了的。
然而,白洛芙聽到這話,眼中的怒意再次生起,眉心的月芙圖案開始閃爍。
“芙芙。”葛沛凝伸手按在白洛芙的肩膀,見白洛芙茫然看來,衝著她無奈搖了搖頭。
白洛芙先是一愣,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殺氣驟然消失,還衝著馬車微微行了個禮,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懂規矩,認錯人了。”
說完,拉起葛沛凝的手便往弱水堂走。
“這姑娘,也太識時務了吧。”
“廢話,鄧公公親自駕車,那裡麵八成就是陛下。”
“胡說,聲音聽著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是陛下!”
“你說,不是陛下還能是誰!”
就在眾人爭論馬車之中到底是何人時。
趙楚希掀開車簾,走出了馬車,指著白洛芙道,
“此人意圖謀害本宮,將她拿下!”
“太子殿下!陛下此時還生著氣,莫要多生事端,速與老奴回宮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