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聽到這話的許豆豆不但不喜,反而是滿臉擔憂的拚命搖頭道,
“世子不可,我們,我們還是去找王爺……”
“嗬。”李牧笑了笑,想起第一次遇到許豆豆時的場景,淡淡道,
“這次就不報官了。”
……
另一邊,玲瓏水榭正廳。
“後來,小師叔和爹爹在冉奴王庭,將那些居心叵測的執劍者,殺了個片甲不留!”
聞人月一邊手舞足蹈的講著,一邊怒氣衝衝的瞪著燕王,
“小師叔為了給某人出氣,還受了傷,某些做父母的是一點也不心疼!”
燕王聽著這一切,袖中的手用力握了握,卻什麼也沒說。
從聞人月口中,聽到的是一個重情重義,為了燕王府甘冒奇險的少年兒郎。
但無論如何,這也無法彌補善淵當年犯下的罪孽。
廳中其餘人也不言語,皆是在心中回味著聞人月的話。
在聞人月的講述中,善淵當初是暈倒在青峰山的山道上。
被如今的青峰觀觀主善陽所救,這才帶上了山。
但他卻並未見到衣衫不整的單眉。
這一點就很可疑。
按照燕王的說法,那時的善淵,已經連獨立行走的能力都沒有了。
他是如何獨自一人跑上山的?
場中,尹嫿屏,蘇雨薇,小昭,多多少少都聽過一些當年的事。
如今想來,那奶娘的一麵之詞當真可信?
王侯貴族的公子,雖然也不乏早熟的,十二三歲娶妻納妾的也有不少。
但六歲……也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就算有些天賦異稟,又早早煉體的奇人,但這心智也不見得成熟。
何況,善淵自幼就是個病秧子,顯然與猜測不符。
也不怪蘇雨薇初次聽到這話時,就將其當成了笑話,甚至以為那奶娘詆毀的是李牧,還要刨其墳墓才能泄憤。
然而,尹嫿屏的關注點,卻是在聞人月說的另一件事上。
青峰觀的老神仙本是要收李牧為徒?
卻是因為一些誤會,這才讓李牧陰差陽錯的入了燕王府。
對於當初的算計,尹嫿屏是知道其中內情的。
這幾乎都是張寒蕊一手謀劃。
燕王雖沒支持,卻也沒反對。
說起來,她對於善淵欺母這件事,也存有疑慮。
她也一直不明白,燕王為何會相信一個奶娘的一麵之詞,或者說,他為何會那麼相信張寒蕊的判斷。
當年這事發生時,她也正在燕王府上做客。
那奶娘起初言之鑿鑿,作為過來人,現場的蛛絲馬跡,讓她堅信自己的判斷。
並一口咬定,單眉從昏迷中醒來後,也是這樣告訴她的。
但燕王詢問單眉時,她卻不願再提及,甚至之後還翻了供。
可燕王似乎從未有過絲毫懷疑,無論是那個叫六六的奶娘,還是張寒蕊的判斷。
哪怕之後單眉自縊,燕王依舊篤定,罪魁禍首就是年僅六歲的善淵。
雖然她初見燕王府的二公子,確實感覺這二公子遠比一般孩童成熟。
甚至還說過些讓她哭笑不得的話,又是要扶持她當女帝,又是要娶她的。
但對於那樣一個稚童的話,她又怎會放在心上。
一時間,大廳之中的氣氛變的有些壓抑。
眾人皆是低頭沉思,不曾發出一絲聲響。
聞人月隻當是自己的話有了效果,旁人都是在反思自己,誤會了自家小師叔,不由揚起小腦袋。
既然能說動她們,那解除大哥哥和小師叔的誤會,便就不難了。
“漂亮姐姐,你們要問的,我都說了,我什麼時候能見大哥哥?”
聞人月眨了眨眼睛,實在等的有些焦急,便主動開口道。
聞言,尹嫿屏微微蹙眉,方才她已經暗自把過聞人月的脈搏。
她並沒懷有她們李家的子嗣,便開口道,
“青衣如今不在府上,你若是想見他,可在府上住下,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