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在這裡睡大覺,齊和玉辛辛苦苦的在研究他的資料。
等他知道溫歡的動態後,又成功的將他自己氣得站不穩了。
沒什麼比你在研究敵人,而敵人沒心沒肺的享受要來得怒火加強。
反正齊和玉是這樣的,他現在看著麵前成堆的奏折硬是不想乾了。
但不行,誰讓當初他當皇子的時候卷生卷死卷上皇位了呢。
現在好了,彆人睡大覺的時候,他齊和玉隻能自己卷了。
卷王的痛苦和悲哀。
福泉小心觀察著天子的神色,半晌後試探的問詢
“皇上,這是否要讓容公子現在搬出去啊?正好您也還沒給他賞賜宮殿呢。”
這一般進宮的女子成了妃嬪,總歸是要賞下個宮殿來安排住宿的。
溫歡雖不是女子,但如今的身份卻也同女子無異,照理說是該賞賜個宮殿給他的。
齊和玉卻抿著唇,沒第一時間應和。
“朕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還不至於為了個睡覺之處犯著跟人生氣。”
福泉疑惑的抬起眼皮,一時之間硬是沒琢磨透著意思。
好在齊和玉自己補充上來了。
“就先讓他睡,至於宮殿,就將祥雲給他住吧。”
祥雲宮名字好聽,寓意也很好,跟皇上住的伏龍殿離得不遠不近,給出來也算是中規中矩。
福泉“是。”
……
溫歡醒過來的時候齊和玉還沒回來,但福泉早早的就等在旁邊,見到溫歡醒過來麵色帶笑,很恭敬的將人朝前麵請。
“溫公子醒了啊,可要用膳?”
溫歡確實是被肚子餓醒的,現在整個人都窩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連頭發都是散亂著的。
大概是真的睡得很舒服,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顯得整個人氣色很好,像是後花園裡麵嬌嫩欲滴的玫瑰,鮮活又誘惑。
周圍的宮人沒一個人敢抬頭,溫歡自己覺得他跟古人一樣渾身都裹得嚴嚴實實,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纖細的身子被潔白的中衣包裹著,穿著都能看出細細的腰,好像能讓人隨手一握。
“是有點餓了。”
他想著劇情裡麵這人的名字,“福公公,可以傳膳嗎?”
福泉倒是沒想到這位溫公子這麼溫善,但想著從皇帝那裡聽過來的隻言片語想著也怕是這位裝出來的。
“自然是可以的。”
福泉應下話,揮揮手,宮女和太監湧入,手上拿著捧著的跟當初服侍齊和玉時的差不多,但規格不同,然後找了個太監湊上來服侍。
溫歡束手束腳的,整個人僵硬得像是塊木頭,等對方服侍完退開之後他才如釋重負。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午飯的點,但由著溫歡沒吃早飯,準備的飲食都比較清淡。
幸好,溫歡這個被管了好些年不許吃辣的人,對此倒是適應的挺好。
也是在吃飯的時候,溫歡從福泉那裡知道了他不能繼續在這裡住的事情。
【“沒想到都結婚了,還得分居。”】
雖說不是八抬大轎,但好歹也是明麵上在大臣太後那裡過了眼的,也能算是結婚,結果還得分居。
666安慰他【“沒事的,他會後悔的。”】
溫歡點點頭,很善解人意的答應了福泉,一點詢問打探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在福泉按照皇上所說的那樣將探子全部插進祥雲宮的時候,溫歡依舊麵不改色的研究著各個菜式。
等人真的走了,福泉去彙報給齊和玉的時候,齊和玉自己都不敢置信。
“他就這麼答應了?”
福泉很肯定,“是的皇上。”
“…行,你先退下吧。”
皇宮裡麵,即便是皇帝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依舊很多。
齊和玉好些不太遵守,這也是他在外麵被讀書人罵成昏君暴君的因素之一。
他很少願意去按照曆代的規矩做事,堅信手上的勢力才是根本。
男人輕輕的動了動手指,看不見的地方裡麵不知道何時鑽出來個人影。
齊和玉淡淡道“看著他。”
這人就跟消失的影子一樣,飛快的藏匿在黑暗中了。
夜晚,福泉過來問翻牌的事情,其實也就是問要不要傳召溫歡。
畢竟這偌大的皇宮裡麵也就這麼一個可以傳召的,說出來都有點寒酸。
但齊和玉自己沒這方麵的想法。
他忙了一整天的政務,現在難得慵懶的半躺在皇椅上,聽見福泉的話連眼皮子都懶得抬,淡淡的吩咐了句
“不用,先晾晾,免得心高氣傲,難管教。”
就這麼,一天兩天連著三天都過去了。
齊和玉站在桌前,手上拿著跟毛筆一邊揮斥方遒,一邊詢問道
“怎麼樣,他那邊什麼反應?”
福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甚至覺得額頭已經開始細細密密的冒汗時腦袋上方又傳來一句“嗯?”
“啟稟皇上,這、這溫公子在宮殿裡麵吃睡正常,就是讓宮人采買買了好些話本和零嘴回來,其餘就什麼都沒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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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和玉的字寫不下去了,他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了。
“他沒問起朕?”
福泉腦袋埋得更低,整張臉都看不見了。
“啟稟皇上,沒有。”
這話說出來,偌大的宮殿裡麵半點回聲都沒有,福泉是等啊等,終於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抬起眼,恰好就看見像雕塑似的男人維持著先前將要落筆的姿勢,以及筆尖上欲要滴落的墨。
“皇上!”福泉沒忍住提醒了句。
這話聲音並不大,卻像是一下驚醒了怔愣的齊和玉,但等他想要收回筆尖已然來不及,那滴純黑色的墨汁依舊“啪”地滴落在了這副有大家風範的書作上。
硬生生的,讓完美無缺的字跡上多出來些不協調的東西。
恰好在正中,已然是於事無補。
福泉覺得有些可惜。
但齊和玉隻是盯著那墨團兩秒,接著像是毫不在意似的丟開那支毛筆,朗聲道
“走,那我們就去見見這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