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歡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心說這人也不知道問的誰,藥方後麵竟然還跟了幾道食補的做菜方子。
他那段時間吃了特彆多,現在想起來就胃不舒服。
但是溫歡決定等會也去找太醫要幾個不同的方子,讓宗非白按照那個吃。
2宗非白在信中隻說他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身體雖然要養一段時間,但能吃能慢慢的走動,隻是沒什麼力氣。
溫歡將大概的情況同太醫說過,讓對方開幾個滋補身體的溫和藥膳方子過來。
繼續朝後麵看信,溫歡發現宗非白又絮絮叨叨的重新提到了他生病的事情。
“歡歡,你身體還好嗎?京城今年下的雪大不大?你莫要貪涼。”
“我現在突然明白你的感受了。我騙了你,你很傷心。現在我也以為你生病是在騙我傷心。”
“歡歡,我讓你帶著這封信回去,想讓他幫我看看你的身體。”
“我最近睡的時間有些長,今日難得清醒很久。”
“人選了一個話少的,這樣我不會嫉妒他能同你見麵還能同你聊天。”
宗非白的信件自從溫歡有日寄去帶著梅花的香味信後,男人雖然沒在信中提過,但之後溫歡所收到的每一封信,不管是他現寫的也好,還是之前做的“預製信”也罷,都被對方特意熏上了淡淡的香味。
偏偏這回,大概是太匆忙和著急。
溫歡湊近去聞,都隻聞到了淺淡的墨香和藥味。
溫歡歎了口氣,繼續看下去。
“歡歡,我沒想到你竟然提前布了人手過來,他們幫了我大忙。”
溫歡心臟重重一跳,沒想到中間還有這茬。
今年年一過,燒烤爐溫歡就準備賣起來了。
他沒辦法去翠嵐國親身幫忙,但是他知道光是手底下養著人做這些事情想必錢財是絕對不能少的。
溫歡旁的不缺金銀財寶不少,但是運過去花時間,溫歡秘密轉移過去的那部分這時候都還不能動。
錢嘛,自然是有個合理合法的來源比較安心,燒烤爐拿過去賣就是那個合法合理的途徑。
宗非白在信中並沒提到溫歡的人具體是怎麼幫他的,對於溫歡準備的賺錢大計倒是表示高度的肯定。
一封信溫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最後是紅豆來催著人用膳溫歡才察覺腹部空蕩蕩,早就是餓了。
一頓飯難得的用得有些多,溫歡吃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心中擔憂也褪去了,隻剩下星星點點的心疼。
在信件最後麵,宗非白才提到了宗遂帝。
他沒說離開之前是不是渾身鮮血,隻說他對宗遂帝無愛也無恨。
“歡歡,我小的時候愛過他,後來死心了恨他。可等我學知學理逐漸長大,我就不恨也不愛了。因為人沒辦法去恨一個同自己極為相似的人。”
“其實我不知道要不要同你說這個,因為信件送到你手上,我也看不到你的反應。”
溫歡想,宗非白寫這段必定是糾結的,大概會皺著眉頭,提起筆遲遲落不下。
這是他在剖心。
“十幾歲時,我曾想過倘若當年我是他,我發現我隻會做的比他狠,斬草必除根。那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有幾分仁慈,也是從那之後我隻當臣,不當子。”
隻是沒想到,臨走之前,他為了出京城還是動了親情牌。
卻也沒料到,宗遂帝依舊仁慈了一回,讓他走了。
“倘若來找我的是我兒子,我不會有讓他出京城的機會。皇上他依舊對我有幾分仁慈。”
宗非白其實很明白溫歡為什麼那麼痛苦和糾結。
他在信中說
“所以歡歡,不必為了我去怨恨,去難過。我不想讓皇帝告訴你,就是不希望你背負我的道德感。”
宗非白寫信的時候多次都在想,究竟要不要將這些事情都寫得那麼明白。
“如果當時進了皇宮人不是我,但凡換一個人,歡歡都不會覺得皇帝做的過分。歡歡,所以其實皇帝做的沒有錯,隻是你的心偏向我了。”
“歡歡,不用為了我覺得不甘心,也不要為了我去難過。皇帝他或許做父親有幾分欠缺,但做舅舅他是頂尖的。”
宗非白曾經因為安樂公主夫婦的出現而吃醋不安,但是時至今日他確實慶幸。
慶幸對方的出現,所以在知道溫歡生病後,他一邊懊悔痛苦自己不在。
一邊又慶幸,有安樂公主夫婦在,一定有人會將溫歡的命視若珍寶。
“我從前總是覺得帝王疼愛如流水,總有一日會竭儘,但這件事我錯了,所以我不想歡歡後悔。”
在信件的最後,宗非白說,可以去跟宗遂帝道歉求原諒,不要真的讓兩人之間離心。
真正疼愛你的人,也是要用心去維護的。
好像因為那封信,溫歡心中隱隱有種放下枷鎖的感覺。
他躲開宗遂帝,便是無法在兩人之間殘忍的做出選擇。
長此以往,他跟宗遂帝離了心,日後就算過得好,回想起來也隻是遺憾。
他覺得,是時候要好好的去思考兩個人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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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日發生的事情卻打破了他的節奏。
“主子!主子!那個送信的壞人又、又來了!”
溫歡接到門房的消息時傻眼的很。
他還以為那個人風塵仆仆的樣子,轉頭就直接回翠嵐了。
這個時候看到了來人卻覺得發現對方應該換了衣服還打理了一番。
這下看起來總算沒那麼特立獨行。
“小主子。”那個怪人這麼稱呼溫歡。
溫歡眨眨眼點頭應下了,心裡麵默念了一遍小主子這個稱呼,發現他還挺喜歡的。
“是宗非白讓你這麼叫的?”
陡然聽到溫歡這麼直呼主子姓名,這個怪人隻是稍稍頓了頓就神色自然的點頭。
“您叫我平安就好。”
“平安???”
彆誤會,這個是溫歡的心聲,但是喊出來的可不是溫歡,是跟在溫歡身後的門房。
發現自己真的將心聲說出來了,門房眼睛都要瞪出來。
他急忙後退好幾步,偏偏平安還轉過頭認真地盯著他問
“何事?”
溫歡樂得偷偷摸摸的看笑話。
門房被嚇到不行,支支吾吾地不停擺手說道
“沒,沒沒!就是覺得您的名字跟您的氣質不是很符合。”
溫歡也點頭。
平安什麼的,好像應該在一個憨厚老實的人身上。
但是平安本人很淡定,“我娘起的。”
名字嘛爹娘給的,再跟本人不一樣誰都說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