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希望我接下這活嗎?”
汪有福顯然還拿不準主意。
他想借此練手,但是很顯然,有宮裡內侍觀刑,容不得他拿犯人練手,必須一刀到位。刀刀都要精準,還要乾得漂亮。要求很高。不過待遇也不錯。
隻是,萬一呢,萬一他又搞砸了,如何是好。能順利脫身嗎?
陳觀樓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若是確保內侍觀刑期間,刀刀精準,不出紕漏,可以接下這活。等觀刑的人走後,若是出了紕漏,我可以保你無事。隻不過,銀子可能會被扣一點。
你也知道,詔獄那幫人野蠻粗魯又吝嗇,跟他們講不通。說實在的,我都不樂意跟他們打交道。但是想到,將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用到他們,雙方又是隔壁鄰居,還是處好關係為上。”
明白了!
汪有福心頭頓時有了主意。
“這活我接!我一定將活做得精細,不給師父丟臉,不給大人丟臉。”
“關鍵是不給你自己丟臉。既然你同意接活,我會通知詔獄,讓他們跟你聯絡。有什麼問題要是解決不了,你來找我。身為天牢人,不要不好意思。偶爾我脾氣不太好,但無論如何,我肯定會維護自己人的利益。”
“小的明白!多謝大人信任!”汪有福鄭重道謝,心頭暗下決心,這一回無論如何要把活乾好,絕不丟人。更不能在詔獄那幫劊子手麵前丟人。
詔獄的活,是在某個深夜,悄悄進行。
人不知鬼不覺。
但是,負責觀刑的內侍身份,還是被陳觀樓得知。是皇帝身邊的某個得力太監。由此可知,今晚受刑的人,身份不簡單,恐怕牽扯甚大。
他在公事房喝著小酒等消息的時候,有不速之客上門。
王海王公公。
陳觀樓遙舉酒杯,“忙嗎,一起喝酒!”
王海麵無表情地踏進公事房,說了一句,“聽說詔獄今晚有淩遲,劊子手是從天牢請的。”
“王公公消息果然靈通。這段時間忙什麼,怎麼沒見你來監視我。”
“你可知今晚受刑的人是誰?”
“誰?”他很隨意的順杆子問道。
王海麵色深沉,隱約壓抑著憤怒,“是我徒弟。”
陳觀樓……
他震驚了片刻,掏了掏耳朵,“你這麼年輕,你徒弟多大年紀?”
“達者為先,豈能以年紀論。陳獄丞何時變得如此狹隘。”
“你徒弟為啥會被淩遲?犯了什麼事?你怎麼不救他,眼睜睜看著徒弟被淩遲。”
王海一步上前,憤怒幾乎掩飾不住,“你怎知我沒有救他。要說他犯了什麼事,一切全都因為你。”
“我?”陳觀樓從軟塌上坐起來,“王公公,我敬你,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麵前胡說八道。我做什麼了,你徒弟被淩遲跟我有屁關係?你自己欺軟怕硬,不敢在宮裡放肆,就跑到我麵前逞威風。我告訴你,逼急了我,不僅你徒弟要被淩遲,你也得死!”
“想我死,就憑你!”王海很是不屑。
陳觀樓嗤笑一聲,“你可以試試,你會不會死。不過死之前先說清楚,你徒弟跟我有啥關係?”
“古墓一事,你是最有嫌疑的一個。我們師徒無法從你身上套取到有用的信息,陛下震怒,徒弟替我受罰,才有了今晚的淩遲。你就說是不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