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賊成王的家眷,拖拖拉拉終於走到了京城。因孫道寧插了一手,這一批人就被安排在天牢。
陳觀樓很不滿。
他跑到刑部找老孫理論訴苦,“老孫,你能不能乾點正經事。成王家眷那是好人家嗎?那就是麻煩,天大的麻煩。這種性質的人,你直接丟給錦衣衛得了,為啥非得關押天牢。你是見我太閒了,故意給我找事乾,是吧。”
“彆給自己臉上貼金,本官做決定,何須看你閒不閒。不要想著所有的犯人都丟給錦衣衛。成王家眷不好嗎,這可是肥羊!”
陳觀樓默默的鄙視,“你確定是肥羊。成王府都被抄家了,那些家眷,你以為還有多少私房。”
“這個你就不懂了。成王府的確被抄家了,但是成王府的親眷可沒有抄家。比如成王世子,關押在天牢,他外祖家,妻族那邊,少不得都要出麵打點。這些都是錢。再說了,正所謂狡兔三窟。本官就不相信,不能炸出點油水。”
“你當真隻是為了油水,才將成王家眷關押在天牢?”
陳觀樓不太相信。
孫道寧自詡讀書人,要臉,愛錢,卻不會表現得如此市儈。正常情況下,他一定會粉飾一番,將自己包裝得高大上。
今兒竟然不包裝,走起了樸素直白的路線,反常,極為反常。
他不由得思考起來,成王家眷身上有什麼值得圖謀的。成王本人,屍體都被淩遲了,縫補好了後已經入土安葬。儘管建始帝很不樂意,想將成王的屍骨拿去喂狗。但是表麵上還是要講究一下體麵,好歹讓成王入土為安。
至於幾年後會不會挖出來喂狗,不得而知。
成王的家眷,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從成王府敗亡那一刻起,他們就失去了身份,更失去了價值。
“今年艱難啊!本官不得不替刑部上下多加考慮。”
“老孫,你覺著我會信?”
“不管你信不信,本官一片公心,絕無私情。總之,人到了天牢,你負責看守。要是在天牢出了問題,本官拿你是問。”
“需要我做點什麼?”
“不用做多餘的事情。照規矩打錢就行了。”孫道寧倒也乾脆,一副鑽到錢眼裡麵的樣子。
陳觀樓琢磨起來,“為啥不把人關押到少府?宗親關押天牢,雖然不稀罕,卻也不多見。”
“關押天牢自有關押天牢的道理。你就不要向東想西,疑神疑鬼。你時常說彆人疑心病重,如今瞧著你的疑心病也不輕。少想些有的沒的,本分當差就行了。”
陳觀樓嗬嗬兩聲,見老孫打死不肯吐露實情,他便知趣的轉移話題,聊起了日常。
回到天牢沒多久,衙役押送成王家眷到了。
沒了成王這個主心骨,成王家眷就是一群臭魚爛蝦。一同前來的,除了負責押送的衙役,連個像樣的官員都沒有,隻有書辦拿著公文,讓陳觀樓簽押接收犯人。
“女眷都送去了女囚?”
“陳獄丞說笑了,女眷自然都送去了女囚。規矩我們都懂,可不敢亂來。”
“懂規矩就好!怎麼這麼多人?足有二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