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算少的,僅僅隻是成王的後人,幾個管事的。彆的要麼就地關押,要麼都送去了少府。”
“為何不將這些人送去少府?”陳觀樓隨口問道。
書辦嘿嘿一笑,“上麵決定的,我哪知道啊!陳獄丞,你路子廣,要不打聽打聽。”
“我上哪打聽去。你當我無所不能啊!”陳觀樓冷哼一聲,沒給對方半點好臉色,“你來的時候,上官可有什麼交代?”
“不曾有特殊交代,隻說一切照著規矩辦。”書辦稍微老實了點。
陳觀樓示意手底下的人上前驗明正身,登記身體特征,比如有沒有明顯的胎記,明顯的痣,可有疾病等等。
驗完確定無誤後,他才簽字畫押。將衙役還有書辦打發走了。
這些犯人理所當然被安排在甲字號大牢。
“陳全,你帶他們下去,好生給他們講清楚天牢的規矩。該聯絡誰趕緊聯絡,進了天牢,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給錢。”
“我是成王世子,也要給錢?”
“你不僅要給錢,還要多給。”陳觀樓盯著已經蓄須的成王世子,“你在你爹跟前混了那麼多年,不會不懂規矩吧。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天牢自然也有天牢的規矩。守規矩,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要是非得仗著身份挑戰天牢的規矩,我也不介意給你長長見識,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十八層地獄,什麼叫做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
陳觀樓直接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全程嚴肅,氣勢威壓。
成王世子很年輕,最多二十出頭。但是這年頭的人普遍早熟,這個年紀正常情況下已經當爹了。當爹的人,而且還是階下囚,必須深刻認識到現實處境,莫要心存天真幼稚的想法。
成王世子臉色微微泛紅,顯然是氣的。
他壓著火氣,“我好歹也是宗室子弟!”
“一個待宰的羔羊,你跟我扯身份。你天真還是我天真?你覺著你這身份有用嗎?這麼跟你說吧,你如果不是成王世子,或許還能活。你是世子,必死無疑!”
“不可能!”成王世子顯然無法接受這個說法,厲聲反駁。
“怎麼就不可能!我在天牢這麼多年,見過的犯人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是你了解局勢還是我更了解?我告訴你,凡是關押到天牢的宗親,就沒有一個能活過兩年。你自求多福吧!”
成王世子顯然是被嚇住了,“你胡說!你休想恐嚇本殿下。他們說了,到了京城,陛下為了彰顯寬容,定會赦免我們的罪行,大不了將我等貶斥為庶民。我能活,不可能死!”
陳觀樓很是嫌棄,嫌棄對方認不清現實,天真得可笑。嫌棄對方聒噪,吵鬨聲猶如噪音一般。
但是看在對方這麼慘,遲早要死的份上,他還是好聲好氣的對對方說道:“跟你說這話的人,定是騙你的。”
“不可能!平江侯不可能騙我!”
啥玩意?
大老爺把人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