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觀樓不上心,還踢了他一腳,努努嘴,讓他趕緊誠心上前跪拜祈福,配合廟裡的大師傅,做一場小型法會,去了晦氣。
香油錢自有侯府操心。
看在諸多香油錢的份上,報國寺的大師傅那叫一個專業,那叫一個貼心。
特意為他辟了一個靜室,讓他抄寫經書,晚些時候在佛祖麵前焚燒。
“非得抄經書?”陳觀樓有點不爽。他連天牢的公文都不想動筆,全都丟給了穆青山處理。結果好日子不過,跑來寺廟抄寫經書。
而且必須字跡工整,不得有塗改汙漬。寫錯一個字就要重來。
“叫你抄就抄,廢話真多。”不等廟裡的大師傅發話,陳小蘭主動站出來鎮壓頭生反骨的弟弟。
陳觀樓:……
罷了罷了,就當是給大姐陳小蘭麵子。
到了靜室,洗手焚香,靜默片刻,開始抄寫經書。
習武的原因,他的書寫大開大合,力透紙背。很長時間沒書寫過工整的小楷,還有點不順手。好在,寫著寫著也就習慣了。
香有安神的作用。一旁充作監督的陳小蘭,一點一點點著頭,已經睡過去。
陳觀樓搖頭笑笑,隻是笑容有點陰沉。這幫禿驢,沒安好心啊。
收了那麼多錢,還搞這種小花樣。今兒,他要是抄寫不完經書,禿驢們會怎麼說怎麼做?光拿錢不辦事,欺侯府無人,還是得了誰的暗示?
大老爺還在西北領兵,還沒被召回京城。老太太隻是暫且病倒,離死還遠著。京城就有人安奈不住要動手了嗎?
侯府的處境,真有這麼難?!
陳觀複乾什麼吃的,貌似手段不如大老爺好使啊!
想當年,大老爺身無一物,既無差事也無職務,就一個侯爵掛在身上,萬事不管,整日閒散度日,早朝都不去的。那會泰興帝在世,都沒能撼動侯府,雙方私下裡角力,侯府愣是挺住了。
如今換做建始帝。
建始帝的手段,跟泰興帝比起來,不說差遠了,至少也是差了一大截。
就這,陳觀複應付不了?
燒個香都能被人搞小動作。
真是豈有此理!
他手指微微一動,一道勁氣直接刺破窗棱紙,打在門外小沙彌頭上。
一聲“哎呦”!顯然痛得不行。
“佛祖門下,也難免宵小扮醜作惡。佛門是越發墮落不成器了。”
“阿彌陀佛!施主是不是誤會什麼?”
房門洞開,一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得道高僧’站在門口,唇紅齒白,膚色亮得仿佛能透光。身後跟著幾位年長的和尚,一個個恭敬的跟隨其左右。
陳觀樓見此情形,微微挑眉,心頭咦了一聲。
報國寺何時多了一位年輕英俊的武者高僧,不得了啊!
這幾年,貌似天賦者層出不窮,有種好似天道好運降臨一般的錯覺。
單單是在京城,他已經見到三個天賦強者。
鐘素素,王海,以及眼前這位年輕高僧!
二十來歲,已是九品武者。這個年紀,這種修煉速度,放之四海都極為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