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人頭是自己跑回來的。那不是真成了大街上的潑婦閒漢,什麼鬼話都能扯出來。
這世上沒有神鬼!
至少當今世上沒有。
大虞早期仙人降世的那會有沒有神鬼,那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犯人回來了,就不要再追究責任。”
“這麼大的事,死的人可是成王世子,你讓本官不追究,憑什麼?本官要是放過了他們,將來其他人豈不是有樣學樣,整個刑部都亂套了。”
孫道寧打官腔,擺出官威。
陳觀樓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嗬嗬冷笑兩聲,“老孫,你實話告訴我,宮裡頭如此痛快的答應成王世子出門祭拜,是不是計劃著等人祭拜回來就把人給殺了?或是在回程的路上,已經安排好了殺手。”
“一派胡言!休要胡說八道。你將朝廷當成了什麼,江湖匪類嗎?還安排殺手。朝廷能這麼做事嗎?”
孫道寧氣死了。
陳觀樓微微一挑眉,“朝廷不能這麼做事,不代表宮裡頭不能這麼做。陛下有多厭惡成王一脈,不用我說你肯定也看出來了。”
就憑成王死了,建始帝還要將屍體淩遲,足以看出建始帝心頭的怒火有多重,恨意有多深。淩遲屍體都不足以泄憤,那就殺光成王一係所有直係親屬,讓成王一脈徹底絕後。
“我就不信陛下能容忍成王世子長久活在世間。那是刺啊!雖然不能殺人,但是那是一顆埋在心頭的刺,時刻都在提醒陛下,這一顆刺有多討厭,多令人惡心,厭煩。必須殺之而後快。”
“莫要以小人之心猜度陛下的心思。你給我小聲點。”孫道寧都怕了,嘴上沒個把門的,果然是什麼話都敢說往外說。
“你就說我分析得對不對?”陳觀樓很知趣,主動壓低嗓門,“陛下的心眼何止是小人,分明是小雞肚腸,連小人都不如。你在他眼皮子底下當場,千萬注意不要硬頂,當心被記恨。一旦被陛下記恨,你的仕途就完蛋了。”
“胡言亂語!本官乃朝廷命官,去留自有朝廷決定。休要胡說八道!”
孫道寧嘴上嗬斥,心頭卻讚同陳觀樓的說法。
建始帝心胸狹窄,眼睛容不下一粒沙子,眾臣早已經見識到了。隻不過從未有人如此直白的把這番話說出來。
也就是陳觀樓這個嘴上沒把門的,才會無所顧忌的胡言亂語。
他都捂住了耳朵,還是能聽見啊。萬一哪天要清算,他肯定是清白的,無辜的。一切都是姓陳的賊子的責任。
“老孫,你我之間說話,你何必如此小心翼翼。”陳觀樓調侃道,“成王世子祭拜回來,宮裡頭就該殺他了,對吧。所以,成王世子隻是早死了幾天而已,而且死的毫無痛苦。說實話,這種死法其實是一種福報,一種幸運。真要換成宮裡頭的死法,成王世子得多受多少罪啊!”
“說來說去,你的意思就是成王世子死定了,無非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彆。所以,負責押送的獄卒沒有錯,他們隻是倒黴催的碰上這樁破事?”
孫道寧似笑非笑。
陳觀樓順杆子往上爬,“事實已經很清楚,你非要逮著幾個獄卒不放,至於嗎?有本事讓六扇門找出殺人凶手。”
“說起殺人凶手,成王世子被割人頭那天晚上,詔獄那邊被人劫獄,死了不少人,還被人劫走了一批犯人。此事你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