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勇者們添麻煩的勇者!
專心工作,而且沒有太多波折的時候,會發覺時間過得飛快。
在查爾斯回過神的時候,神曆1929年還剩不到二十天了。
他正站在旅館的大門前,在飄落的大片雪花中揮舞著右手。
這個冬天南方特彆的冷,雪也大了很多。
敏斯冒著大雪離開了。
她離開旅館沒走多遠就回過頭來,看到查爾斯在大門前目送自己離開,便揮手向作彆。
推廣新式學校的事情千頭萬緒,她不可能在這裡遙控指揮,於是選了交通方便的米蘭公國裡一家規模頗大的教堂當做常駐辦公點。
她的信寄出去沒多久,同意和她一起完成這項艱巨工程的回信像雪花一般飄來,讓她很受鼓舞。
在聽取了查爾斯的又一次建議,接過一份詳細的建議書後,敏斯信心滿滿地踏上新的征途。
回到了小樓,來到茶室,查爾斯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這時他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個信封,拿起後不禁搖頭笑了起來。
神官們外出傳教時會給借宿的房東夥食費,查爾斯自然不會收她的,結果她就悄悄地放桌子上。
查爾斯看了看信封背麵畫著的頑皮笑臉簡筆畫,笑著把它收進了儲物戒指。
走在山路上的敏斯似乎心有所感,狡黠的笑容在臉上一閃而過。
此刻他們誰都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麵時已是人到中年。
小樓安靜了下來,查爾斯捧著茶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不時地輕呷一口。
樓裡就他一人,柯拉和寇拉兩位女仆小姐妹今天不在。
對貧民來說,寒冬往往意味著死亡。
進入十二月以來,城外的墓地每天都有葬禮。
一位生前經常照顧寇拉的大嬸昨天晚上因為寒冷帶來的疾病病故,她的孩子半夜過來和寇拉與柯拉說了這事,希望她們能出席今天的葬禮。
幾個相鄰的街坊抬著薄薄的棺材和一塊硬木板做的墓碑來到墓地,姐妹倆各背著一捆木柴在最後麵跟著。
眾人在墓地邊緣選了一塊雪厚的地方,這裡近期沒有“住戶”。
成年人們沉默著鏟掉積雪,劃出了一塊位置,和小姐妹倆一起把帶來的木柴堆在上麵。
寒風中很快燃起的火焰將凍硬的泥土燒熱,眼看差不多了,大家用周圍的積雪熄了火,沒有燒儘的木材木炭搜集好等下帶回家取暖。
燒化了冰的地麵還算鬆軟,成年人們默默地拿著工具開始挖掘墓穴,四周隻有嗚呼的風聲與鏟土的聲音。
在快兩米深的地方,他們發現了一位不知是多少年前就在這裡的“住戶”,於是新來的大嬸就住在“樓上”。
回填了泥土,立好了墓碑,大家在寒風中肅立片刻。
大嬸的孩子嗚咽著說著簡單的悼詞“我的母親是個好人,父親不再回來後是她養活了我……”
這時柯拉與寇拉又抹了抹眼淚,當年母親去世後她們的父親和大嬸的丈夫一起到一支小商隊打工,在一次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參加葬禮的人們輪流說著悼詞,沒有華麗的詞藻,隻是回憶著死者生前的一兩件好事。
寒風依舊呼呼地吹著,眾人在風雪中來到死亡神殿為逝者禱告。
在遙遠的北方,同樣有人在離開。
比施貝格王國的一家羊毛紡織廠,一個年輕人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著行李。
弗拉基米爾來到這家工廠很多年了,他明麵上是麥加登伯爵派來的駐廠代表,工廠靠著他可以拿到足夠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