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他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日常工作也就看看賬本,確保麥加登伯爵那五個點的股份分紅不會被黑掉,然後就是領工資了。
在沒事乾的時候,他乾脆在宿舍區辦起了一個小小的學校。
白天的時候工人的孩子們就在學校裡學寫字、算數和畫畫之類的。
大一些的孩子還可以學一些樂器的演奏,弗拉基米爾會用很多的樂器,都用得有模有樣的。
不過最讓孩子們感興趣的還是他的騎術,四條腿的動物就沒有他不能駕馭的。
到了晚上,學校裡的學生們換成了下班的工人。
那些原本大字不認識一個的大老粗們現在一個個都能寫會算,講話和吵架的時候也變得有條理了。
隻是今年開始麥加登伯爵放棄了羊毛壟斷的生意,這樣一來那五個點的股份就讓其他股東心裡覺得沒必要了。
讓那些股東們高興的是這點股份要賣掉,於是他們溢價購買這些股份後分給了工廠的“股份騎士”。
既然麥加登伯爵的股份沒了,那麼弗拉基米爾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他要帶走的行禮不多,隻有一些衣物。
那些從大老遠地方送來的書本都被他送給了愛學習的工人,文具和樂器都送給了孩子們,就連家具和鋪蓋也都送出去了,最後留下的那張床在自己離開後會有人來搬走。
敲門聲響起,到訪的是一位留著山羊胡子的大叔,這張床就是送給他的。
大叔把手中的一大袋子東西放在已經清空的床上,然後說道“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老師您拿去在路上吃吧。”
史萊姆膠袋裡裝滿了水煮蛋、烤麵餅、香腸和風乾的牛肉。
這些都是工人們為他準備的,每家一點,就湊夠了這麼一大袋。
弗拉基米爾微笑著對山羊胡大叔說道“謝謝你,幫我謝謝大家。”
“等下你把床搬回去吧。”
“你準備結婚了,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要考慮清楚,彆再上班前喝酒了。”
山羊胡大叔紅著臉說道“以後家裡的錢都歸她管,我想喝酒還得看她臉色。”
接著他又問道“老師,你現在要去哪裡,以後還會回來嗎?”
弗拉基米爾把那袋吃的放進了一個巨大皮革背包的最上層,同時說道“朋友來信說他在做飲食,我打算去和他一起賣鴨脖子。”
“說不定我會到下遊的城裡開個店,到時候你們要常來啊。”
“一定一定!”山羊胡大叔連連點頭,“到時候我和大家一起去,就是……就是……”
他“就是”了半天,最後說道“就是到時候我們還能聽你講課嗎?聽了你的課,我們懂了很多的道理。”
弗拉基米爾笑著說道“有機會的話當然可以了。”
“不過你要記住,那些道理不是拿來在嘴巴上說的,它就像是你工具包裡麵的螺絲刀和扳手,是用來幫助與指導工作和生活的。”
山羊胡大叔聽了立即點頭說道“對對對,老師說得對。”
“以前我總是猶豫那點錢是拿來喝酒還是拿來娶老婆,現在我知道了,我娶老婆是人生中的主要矛盾,喝酒是次要矛盾,要先解決主要矛盾……”
弗拉基米爾笑了起來。
這時他的行禮都收拾好了,眼看他要走,山羊胡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老師,那個……嘿嘿……我想請你給我以後的孩子起個名字。”
“沒問題啊。”弗拉基米爾眼睛一轉,“那就叫德米特裡。”
告彆了山羊胡大叔後,弗拉基米爾來到了馬圈,牽出一匹馱馬掛上了冰橇。
現在河道都結冰了,在冰麵上趕路比走山路快捷很多。
回過頭來最後看了一眼繁忙的羊毛紡織工廠,弗拉基米爾奔赴下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