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離開辦公室之後,望風的人通知“行動組”溜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通常不會鎖門,偶爾會有研究生需要在指導老師的電腦上查資料,所以基本上學生和教師在辦公室都是來去自由的。
手塚的桌子上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桌子上除了必要的電腦就是教材和一些課外書。
一個學生隨便拿起一本翻了兩頁。“都是外文的,看不懂。”
“還有其他的嗎?”耳機另一端的人問。
“一本攝影雜誌,幾本網就月刊還有……嗯?這個好像是什麼東西的訂貨單,價格看起來賊貴,都是德文,看不懂。”
“喂,你看這個。”另一個人在一堆書籍的夾縫裡發現了一本日曆。日曆上標注著最近的行程安排。“手塚他明天和後天會在什麼u17訓練中心。”
“那是什麼?”
“不知道,你不是在網球部有朋友嗎?打聽一下。”
“還有什麼?”
“沒有了,桌麵上就這些東西,其他的可就是個人隱私了。”
“真糟糕……”
這時群聊的語音裡又加入了一個新的聲音。“手塚老師他回來了,現在在校門口。”
“算了先撤退吧,正好這也是個機會。要不我們還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呢!”
手塚回辦公室取走落在這裡的東西,然後去了u17訓練中心,全然沒有注意到後麵跟了幾條尾巴。
他站在球場外快速的掃了一眼球場上的隊員,轉身問旁邊的助理教練道“須藤他們呢?”
“啊!嗯……好像沒來。”被問到的助理教練吞吞吐吐,好像被什麼掐著嗓子一樣,又驚又怕。
須藤是他這組的學員,這個少爺是什麼人他清楚,手塚是什麼性格他也知道。顯然兩邊都惹不起。以前他對須藤是不是會參加訓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沒人來問就當沒有這麼一個人,畢竟就算強製讓那個家夥來訓練他也不會聽。自己為什麼要惹一身麻煩。
但是沒想到手塚今天卻突然問起來,他也隻能如實回答。他偷瞄著那張冷峻的側臉,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悄悄的流了下來。他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砰的跳的厲害。
明天就是最後的選拔了,這幾天手塚對讓須藤他們直接進入代表隊這件事顯然表示反對,據說須藤還因為自己要參加選拔賽而在教練辦公室大吵大鬨了一番,雖然他也鄙視這種孬種的行為,但是明哲保身才是他該做的事兒。
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更彆說還是兩條。
助理教練擦了一下還在不斷滲出的汗水,似乎在等待著手塚繼續說點什麼。然而僅僅就問了這一句,話題似乎就此結束了。手塚沒有再提須藤他們,而是走進球場做他作為教練該做的事情。
訓練場外有幾棵高大的老樹,樹乾足以承受幾個體型均勻的成年男子。片岡抱著相機獨自爬到樹上,拿著望遠鏡往裡看,確實能看到球場的一部分。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耶!你們的課題調查為什麼弄得這麼複雜。”一個同學跟在片岡的身後,帶著疑慮問道。“而且你的課題夥伴呢?”
“沒有那種東西……”片岡將身子倚靠在兩棵粗壯的枝杈上,手裡拿著相機,不斷的尋找合適的角度。他將相機舉起來手動調整好焦距,嘟囔道“這個角度很不錯,能看到大部分的球場。”
“這又不是動物世界,哪有跟蹤拍攝就能知道成功秘訣的啊!”樹下的人依舊心懷疑問,但片岡沒有吱聲。相機哢噠哢噠的快門聲打破了秋風的寧靜。
“你好好望風哈。”片岡囑咐道。
樹下的人歎了口氣,從喉嚨裡咕嚕一聲,算作回應。
夕陽將西邊的天空染成了橙色,光漸漸從樹林間退去,一輛車從南邊的馬路上駛過來,輕巧的停進了停車位裡。
不二習慣性的瞟了一眼後視鏡,剛要開門的手停在門把手上。他注視著後視鏡片刻,看到樹葉隨風簌簌而落,推開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