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整個下午的空閒時間,不二幾乎都打算貓在附近的書店。大雪讓附近的滑雪場都關閉了,一些涉及到山林的景點也都關了門。愛子和早苗跑去了溫泉,石井無所事事,便跟著不二去了書店。
書店裡的顧客零零散散的也有不少人,不二隨便在書架上挑了幾本感興趣的書,點了一杯茶,找到一個安靜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石井毫無目的的拿了一本書,裝模作樣的在不二的對麵坐了下來。他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假裝是在看書,實際上半個字都沒看進去。從進門開始僅僅五分鐘,他就開始對這裡安靜的環境感到無聊。但是他又不打算承認自己毫無吸收知識的欲望和興趣,隻得活受罪一樣把自己按在椅子裡。
好在不二對麵前這個家夥在看什麼書,是什麼狀態都毫無興趣。他隻是低著頭看自己手裡的東西,偶爾注意一下時間。
石井的視線越過書脊看向不二。他掃了一眼不二放在桌子上的幾本書。一本旅行雜誌,一本老電影雜誌,一本看起來像是講哲學的書,至於不二手裡的那本是他聽都沒聽說過的一本小說。
“這家夥拿這麼多真的能看完嗎?”石井在心裡嘟囔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二中途起身添了好幾杯茶。終於到了他期待的時間,他站起身,走到書店的外麵,與石井隔著厚厚的隔音玻璃窗,站在夕陽暈染的雪地上打電話。石井雖然隻能通過表情去猜測,但是不二遠遠比之前都更加飽滿的笑意早已充分說明了問題。
石井偶然聽到過工作室的其他人對於不二現在是否還是單身一人的猜測。
不二雖然看起來對什麼都無所謂,總是抱著一副有緣自會來的態度,但是並非是毫無事業心的類型。而且現在攝影業的競爭壓力並不小,不二就算不想力爭上遊,但也得保證可以在激烈的行業競爭中有一席生存空間。僅僅一個討厭失敗,就足以讓他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
但是這樣一個人卻把剛剛起步不久,正值上升期的工作室交給彆人,自己跑去做什麼顧問。如果說僅僅是為了興趣愛好恐怕也太衝動了點兒。不二又不是十四五歲的青少年,作為成年人,他不像是會感情用事的人。
可是又為了什麼呢?
對於不二還是不是單身的問題目前也隻是停留在猜測階段,即便大家根據各種似有似無的跡象去猜測,也沒有一個人能拿的出證據。
一切都在懷疑中,而石井比一般人更加執著的想要挖掘出這個秘密。
或許是因為格外在意才會變得格外命案,石井又有一種迷之自信,他幾乎可以確定,不二有一個隱藏的戀愛對象。又或者即便雙方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至少還在曖昧期。
他希望是後者,那樣自己就算插一腳也不會有第三者的負罪感。而剩下的,就是不二到底是哪一邊的問題了。
石井站起身,把涼掉的咖啡一飲而儘,然後將書放回原來的地方,走出了書店,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不二。
不二和手塚的聊天並沒有持續太久。手塚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將德國隊的情況摸了一遍,他想要縮短出差的時間,便馬不停蹄的趕到機場,飛去下一個地方。
時間在催促著每個人走,內心所求變成了動力。
夜幕降臨之後,鬆本打來了電話,不二和石井等人應邀去了酒吧。
石井似乎有刻意躲著鬆本的意思,但還好奇她跟不二會聊一些什麼,他與他們隔著兩個人的位置,不遠不近,湊在了愛子和早苗的身邊。
愛子和早苗正在討論一些無聊的網絡八卦,也不介意石井過來湊熱鬨。
不二依舊沒打算喝酒,鬆本晃著酒杯,淡色的眼眸似笑非笑。“我把這家夥的事情抖出來算是對他的報複……”她喝了一口酒。“不過隻對你一個人說了。”
不二端詳著鬆本的表情,琢磨著她話裡的意思。他想起了之前鬆本說的話,或許她已經認為石井所謂的那個忘不了的人是自己。
但是不二並沒有先入為主的給出自己的答案,他假裝沒有察覺,淡淡的問道“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啊?”
“嗯?難道……”鬆本話音一滯,略有詫異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她思忖了兩秒鐘,改口道“我感覺你不像是單身的樣子,有女朋友了吧。”
不二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我經營這間酒吧就是為了觀察各色各樣的人,就像你昨天說的,進來這裡的人都是四條胳膊四條腿,一張長相各異的臉。有些臉會隱藏,把真實的自己藏的深一些,多接觸幾次才會有一點兒了解,有些人不太會隱藏,接觸一次就能被人看個通透。不過還有一些人,他們的表麵就像是蒙了一層霧,給人感覺亦真亦假。讓人捉摸不透。你就是第三種人,不過……”她又頓了一下,把杯子裡的酒喝乾。“我記得以前看過一種心理學研究,說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種天生淡漠的人,對什麼都不在乎,不在乎彆人也不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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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