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海浪,時而洶湧的奔騰,時而緩慢的流淌,在不二的忙碌和閒暇之間劃出清晰的界限。
不二需要一個理由讓自己保持鬥誌。思念成了唯一的動力。
他很想手塚,卻不想聯係他。他害怕自己在聽到他柔和的聲音的時候就會鬆懈下來。
不二知道,他早就習慣了有手塚在前麵遮風擋雨,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他依舊改不掉這個習慣。即便當初手塚拒絕成為他的路標,但依舊給他指明了前行的方向。
手塚拒絕他的跟隨,卻始終沒有拒絕成為他的依靠。
他是不二的引路人,也是他的造夢者。
不二想要成為手塚的肩膀,能夠在他疲憊時為他守住榮耀。
在他的照片登上新聞的那一刻,他終於撥出了自那晚之後的第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陣冗長的沉默。手塚瞟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啟動車子駛出了集訓中心的停車場。
“你就不說點兒什麼嗎?”不二先開口問道。
“照片拍的不錯。”
“就隻有這樣嗎?”不二抬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口。“為了這場比賽我可是付出了全部麵子,現在我辦公室的門上還貼著好幾張等著看熱鬨的臉呢!”
“不二周助到哪都能引人注目嘛!”
不二朝門口擺擺手,示意看熱鬨的那幾個家夥趕快滾蛋,他輕歎了口氣。“真想看看你現在嬉皮笑臉的樣子。”
“那我現在拍給你看。”手塚將車子停在路邊,隨手拍了一張自拍照發了過去。
“嘔吼,嚇我一跳。”不二打開聊天對話框,手塚的頭像占了一整個手機屏幕,背景虛化的都看不清人臉之外的其他東西。
手塚的表情一本正經,微揚的嘴角似笑非笑。不二根據多年的表情解讀經驗,確認手塚在心裡已經笑開了花。
“你能不能坦率一點兒。”不二說道。
“我很坦率的啊。”手塚說“我擔心怕打擾到某人訓練,連一個電話都沒敢打。”
“哈?你這是在找麻煩。”
“我哪敢啊!”
“這口氣聽起來就是。等等,你在哪?聽起來好像在外邊,馬路上。”
“是啊,我孤單寂寞的隻能一個人逛大街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嗯隻有霜花伴月明。”
不二嘖了嘖嘴。“好啊好啊,你倒是學會陰陽怪氣了。”
“那我換一種說法?”
“怎麼說?”
“我去找你,或者你下樓來?”
“下樓?我在”不二剛想說自己不在家而在工作室,就聽到樓下和電話裡幾乎同時想起了短促的喇叭聲。
“你往樓下看。”
不二懶得站起來,索性踢了一腳桌子腿,連人帶椅子咕嚕嚕的滑到了窗邊。他探頭往下看了一眼,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正停在馬路對麵。
“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嘛!”
手塚突然的坦率到讓不二有些次不及防了。這句話本來是他想說的,鬨了半天知己什麼便宜沒占到,台詞還被搶先了。“呐!國光”
“嗯?”
“今天你會在家嗎?”
“我哪也不去,就待在你身邊。”
不二下樓的時候正好是下班的時間。f·熊工作室的員工保持著到點下班絕不加班的優良美德,早就準備好到點兒就衝出門。
不二作為社長,起到了很好的帶頭作用,第一個衝出了工作室的大門,在一種社員的目送下溜進了馬路對麵的車裡。
車門關上沒兩秒鐘,他就搖下車窗對剛走出門的四個實習生說道“明天有外景拍攝,不要遲到了。”
“是。老師您會去嗎?”
“放心吧,你們的實習我也不會放鬆的,明天見嘍。”不二笑著擺擺手,搖上車窗,係好了安全帶。“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的途中,不二接到了由美子的電話。不二淑子得知自己的兒子要參加比賽,特意從國外回來打算到時候觀戰。
“周助,我這邊忙的要命啊,你要不要去機場接一下老媽?”
“我嗎?現在?可是我現在跟國光在一起,而且老媽要回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隻告訴姐姐。”
“你就不要糾結這個問題啦,周助。我是小棉襖而你是皮夾克,誰保暖一目了然。”
“那今天的棉襖是沒有檔期了才想起皮夾克?”
“今天不冷,夾克就夠了。你不要發牢騷。乖乖去接老媽。”
“姐姐真是的。”不二歎息著掛了電話。“要不你先回家,我接完我媽媽就回去。”
“一起去吧。”手塚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他沒等不二表態就打好了轉向燈準備掉頭。
“哎?我不想麻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