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一般情況下都比彆人起的早一些。幾乎是天剛蒙蒙亮他就幾乎會習慣性的醒過來。這種生物鐘已經從小學的時候持續到現在,隻要保證健康範圍內的充足睡眠,他絕不會賴一分鐘的床。
以前他起床之後隻是先晨跑,但是自從退役了之後,他將早起鍛煉的內容增加了一項——打網球牆。目的很簡單,隻是不希望自己不像從前那般時刻與網球為伴之後,失掉以前的球感。
贏下半決賽之後的第二天清晨,手塚一如往常一樣,在不二還在睡夢中的時候離開了酒店,到旁邊的運動公園晨練。早上的公園空無一人,東邊的天空映出朝霞的光輝。霞光在小路旁邊的林子裡被分割成了一條條暗淡的光線,反而讓穿過樹林的小路顯得更黯淡了。
手塚沿著公園的小路跑了兩圈,然後折回之前路過的球場。快要走到球場的時候,遠遠地他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放球包的椅子旁邊。
他愣了一下,但並沒有多想。這個時間雖然很早,但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不會有人。
手塚繼續往前走,光線很暗,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近視眼,直到兩人之間大約有一個球場的距離之後,手塚才看清對方的臉。
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頭上戴著一頂遮陽帽,金色的秀發從臉頰的兩側垂下來,隨著清晨的微風輕輕的飄在耳後。
她看到手塚的時候,原本板著的嘴角突然露出了微笑,似乎她等在這裡就是為了見到手塚。
“早上好啊,手塚教練。”那人先開口了。說話的同時她往前走了兩步。看起來像是為了迎上去,但實際上確是擋在了手塚和放球包的椅子之間。
“你好。”手塚禮貌的回應,但馬上他就問道“請問,您是?”
“哦,我忘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說話的時候,女子把手伸進上衣口袋,拿出一個小夾子,從裡麵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手塚。“我叫安妮·佛羅克裡斯。”
手塚接過名片快速掃了一眼,然後抬起頭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雖然穿著運動服,好像打算在這裡運動的樣子,但是隻要夠仔細就能看出來她是化了妝才出門的。這並非一個打算早起運動的女生會有的行為。手塚猜想,或許她並不是打算來這裡跑步,隻是為了來找人,那身運動服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和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才勉強套上的。
“喂,作為一個男人這樣直白的看著一個女人可不紳士。”安妮·佛羅克裡斯的臉上多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安妮·佛羅克裡斯。”手塚將視線移回手上的名片,輕聲的重複了一遍女子的名字。思忖了幾秒鐘後,他重新抬起頭。“我們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嗎?”
“哦,真是老土的搭訕方式。你都是這樣子跟女生說話的嗎?”
“這隻是正常的交流方式。”手塚的表情依舊嚴肅冷淡。“這隻是正常的詢問。難道你們記者都是用這種開場白來跟不熟悉的人聊天的嗎?”
“哎呀呀,這當然都是因人而異的。”安妮的笑容變得職業起來。
安妮把帽子摘了下來,將礙住視線的頭發輕輕地往後攏了攏,然後露出了一個大方又嫵媚的笑容、
手塚這時才真正看清楚她的長相。
安妮是那種看了一眼就會讓大部分男人為之傾倒的真正的美女。她雖然化了妝,但是妝痕很淡,整張臉透露著一種天然的質感。她的美是天生的,頂著這張臉如果去當一名電影演員,恐怕連演技都不需要就能火得一塌糊塗。
安妮因為職業需要,經常會遊走在各種交際場合。對她來說,通過臉上的表情來閱讀男人的內心並不是什麼難事。她也靠著這種能力,輕鬆的將那些庸俗的男人拿捏得恰到好處,自己既不會損失什麼,還能從那些被權利和幾句恭維和美貌衝昏了頭腦的男人們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手塚並不屬於大部分男人中的一員,他的臉上幾乎沒有一絲傾慕的神情,依舊冷靜淡然。但他的腦海裡卻倏的忽閃出另一個影子,一張照片裡,昏暗的酒吧燈光下,一張輪廓極其相似的臉。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杵在這裡似乎不太合適,酒店的咖啡館二十四小時開放,要不要我們去喝一杯咖啡,慢慢聊?”
“謝謝邀請,不過我沒有早上喝咖啡的習慣。”
手塚的回答似乎讓安妮吃了一驚。在之前的調查裡,她不止一次看到過手塚早上走進咖啡廳然後拎著兩杯咖啡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