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應該是我們問你啊!”虎頭男反應了過來,“孫一平,如果不想吃苦頭,那就乖乖把材料交出來,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你有什麼理由確定雷大富的材料在我手上?僅憑那句謠傳?”
虎頭男咧嘴笑了一下,“不單是社會的流言,我們有自己的方式,可以確認那份材料就在你手上。”虎頭男總算聰明了一回,但是,還是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來。
孫一平心中罵娘,
“你們這麼做絕對不是為了錢,所以,我們可以談談。”孫一平神態坦然,現在即使他不承認手中握有雷大富的材料,也無人相信,百口莫辯了。
“大哥,彆跟他囉嗦,不交出材料,留下一隻胳膊。”忍字男脾氣暴躁,耐心有限。
虎頭男一個眼神製止了忍字男的衝動。
“孫一平,我們不想動粗,也不願意傷害你。你識相地話,就乖乖地交出材料來。否則,不但你有危險,你的家人也受到影響。”
“哈哈哈,”孫一平大笑,“實話告訴你,我現在跟光棍沒什麼兩樣,老婆天天吵著跟我離婚分家產,兒子身上也沒有我的骨血,你們如果對付他們,算是幫我出了口悶氣,我謝謝你們。”
兩個綁匪遇上了一個混不吝,竟然無計可施。
“孫一平,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慢,我忘了提醒你們,如果我今天晚上十二點前回不去,操作一下我設置的機關,那麼,明天這份材料就會在各大報社、網絡論壇上出現,既然撕破臉,那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們看著辦吧。”孫一平麵不改色,大氣凜然的說道,“我不像雷大富那個傻蛋,隻會把材料藏起來,不知道變現。”
虎頭男似乎被唬住了,事態地發展超出了他的意料,更超出了常規地綁架流程。在他地腦海中,綁架應該是綁匪吹胡子瞪眼地一通威嚇,受害人就會被嚇地屁滾尿流,跪地求饒嗎?今天碰上了硬茬,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好了他,我去彙報一下。”虎頭男用了‘彙報’一詞,說明他並不是真正地綁匪。
孫一平心下暗喜,自己地計策已經成功了一半。
過了足足有十分鐘地時間,虎頭男轉回來。
“孫一平,我們談談。”
“怎麼談?”孫一平欲擒故縱,“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我們想聽聽你地條件,看看能不能達成交易。”
孫一平眼珠不停地轉動,像是在深深思索,其實,他地條件早就想好了,隻是為端出條件創造氣氛,“現在陶城煤礦正在改製,我想多投點錢能夠將來多一點股份,隻是手頭比較緊,一時拿不出太多錢,所以,你們一定能出的起高價。”
兩個劫匪差點吐血,他們是劫匪現在卻被手中地獵物反劫了。
“錢不是問題,你開個價吧。”虎頭男說道。
“兩億。”
虎頭男差點沒有被口水嗆死,他咳嗽著。“你…還…咳咳咳…不如去搶。”
孫一平知道他們不肯出價,“我們可以談談。如果你們出不起,一億五千萬也能成交。”
“孫一平,你怎麼不去死啊!”忍字男咬著牙說道。
“如果答應你的價格,你把材料給我們!”
“不!”孫一平乾脆地回答,“如果我交出那份材料,不出一天,我的命就會沒了,錢也會沒了,這份材料是我的護身符。如果沒有這份材料,你們現在可能就把我廢了。所以,我出的價格,是封口費。”
“我們怎麼相信你?”
孫一平笑了笑,“相不相信我是你們的事情,我不可能去做什麼事情讓你們覺得我可信或者不可信。我無法左右你們的想法。”
事態的發展超出了虎頭男的掌控能力和認知範圍,他隻好又去打電話彙報。功夫不大,虎頭男舉著電話回來,“你接電話。”
電話裡麵傳來陰冷,聽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孫一平不知道,那聲音是經過處理的。
“孫一平,這筆交易一個億成交,我能保證你做大股東,絕對控股陶城煤礦。”如此大事,對方話裡麵透露出一種絕對自信與威嚴,“但是,你要保證這些錢全部投入到陶城煤礦中。”
“沒問題。”孫一平達到了目的,乾脆利落地回答道。
“好,痛快!”電話那端又說道,“孫一平,一旦你手頭的材料泄露出半點,那麼就是你的死期。正如你說的那樣,既然魚死網破了,那就讓他破到底。我會拉著整個孫氏家族陪葬!”
一陣恫嚇過後,電話掛斷了,孫一平感覺自己的後背冰涼,冷汗沿著脊背流下來。他現在開始後怕起來,如果雷大富手中的材料被彆人得到並泄露出去,自己下場就太慘了。
他猛然意識道自己這個空手套白狼的計策並不十分高明,他挖了一個大坑,然後自己也跳了進去,什麼時候埋土,誰揮動鐵鍬,都在未知之中。
虎頭男二人此時也震驚不已,他們知道自己後台能量很大,沒想道一出麵就把孫一平嚇地冷汗直流。先前囂張地氣焰蕩然無存,變成了一個龜孫,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忍字男又給孫一平套上了頭套,吉普車七拐八繞地走了二十多分鐘後,虎頭男打開了手銬,一腳把孫一平踹下了汽車。巨大地慣性作用下,孫一平斜著滾下了路邊溝,摔昏過去。當他醒來時,已是夜裡九點多鐘,他掙紮著從溝底爬上來。
路是柏油路,不遠處是大江,月朗星稀。
他仔細辨認,所處地位置應該是江寧與陶城之間,離江寧城不遠。遠處燈火輝煌的地方,應該是蛇磯渡口。他在路邊站了沒多久,有車輛路過,司機是個熱心人,把他帶回了陶城市。
其後幾天裡,陶城煤礦改製進入了實質性階段。
薛瑞民與莫懷強卻高興不起來,他們倆被老大痛罵一頓後,對煤礦改製沒了主意。他們摸不清老大的方向,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猶豫再三,還是莫懷強鼓起勇氣,向老大拐彎抹角的請教才得到答案。
“同意上報的方案,但是,你們都彆出麵參股了,由馬九龍出麵代表持股。”老大在電話中拍板決定,“現在情況複雜,要降低風險!”
老大不待莫懷強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莫懷強思考了一會,咂摸出了其中三味。依照他對老大的了解,這件事他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有後手,來整治孫一平,把陶城煤礦拿到手。他現在忽然有了好心情,想著搬個凳子,在一邊看戲。老大如何動手,什麼時候動手都沒說,他們有的是時間等,等著孫一平犯錯誤。
“老薛,”莫懷強一臉神秘,“老大說了,按照上報的方案走。先不用管孫一平,我們騎驢看賬本走著瞧。咱們的入股方式稍微變一下,由九龍替咱們持股,我們先不出麵了。”
薛瑞民大瞪著雙眼,腦子裡麵一陣迷糊。這樣的能力他是如何坐上陶城市長的位子的,真讓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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