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樣的事情,風彬便會敗下陣來,失敗的很徹底,場麵比較狼狽。
“姐,彆鬨!”風彬說道,“估計晚上會有危險。”
“姐不怕,我不能讓你們哥倆獨自麵對危險,而我卻躲在一邊袖手旁觀。”蘭姐態度很堅決,“為了不給你們添亂,我老實在辦公室裡待著。”
風彬點了點頭,默默點了支煙,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心情變得沉悶。江寧的雨季來的早去的晚,從五月份開始,天就像被施了魔法,黑雲彩籠罩著江寧的天空,雨也下個不停,弄的人渾身黏糊糊難受。風彬一到江寧便感受到了雨季的威力,蘑菇從老門框上長出來,牆壁覆蓋上了綠油油的青苔,臨街的馬路上,各色的雨傘來來往往,遮住了人們的上身,隻露出各色的腿與腳,在雨季積水的街道上騰挪。老莫拖著板車,拉著一車紙殼,艱難的在泥水中蹣跚。雨水打在破舊塑料布上,在紙殼上麵彙成一汪汪的水窪。
“姐,老莫,我下去看看!”風彬說著往下走,蘭姐急忙遞給他一把雨傘。
“老爺子,大下著雨,您還忙活啥?”風彬飛快的從醉月樓出來,為老莫打了把手,“走,到店裡麵,我請老爺子喝一壺,去去濕氣。”
老莫感激的看了一眼風彬,又看了看越來越黑的天,“好啊,小子,又讓你破費了。”
風彬哈哈大笑,他覺得,請老莫喝多少頓酒都是值得的。
吳文化主廚醉月樓後,菜品得到了明顯地提高,回頭客明顯多起來。隨著他臉上地紗布逐漸消失,菜品越發地好起來。
醉月樓一樓小雅間內,風彬坐在了主人位置,蕭二雄坐在下手,蘭姐坐在風彬右邊,老莫坐在了風彬右邊,四人在江寧的陰雨天裡麵,喝的儘興爽快。
上次風彬見老莫偏好北方的菜肴,今天特彆安排了一桌子北方菜係為主的下酒菜,以適合老莫的口味。蘭姐與老莫相識很早,從心裡把他當成了自己親近的一位長輩,自然感覺非常親近。幾杯江寧老白乾下肚,老莫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小子,我今天去青龍娛樂城收紙殼,看見陶城的大太保來江寧了,過了沒多久,又看到了金陵大學的包有漢教授也去了。我斷定他們會有行動。”老莫笑了笑,“彆問我怎麼認識這些人的,反正我就是認識。”
“包有漢,”蕭二雄嘴裡念叨,“他跟包小姐是不是一家的?兩人真是絕配。”
蕭二雄一句話,正在喝水的蘭姐差點噴了出來。老莫低聲罵了一句混小子,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小子,千萬不要大意!”
風彬鄭重的點了點頭,“頭晌的時候,我們仨還在合計這件事,我們已經做了準備。”
“醉月樓前麵防守問題不大,要注意後麵,背靠大江,下麵就是滔滔江水,他們如果從江上發起行動,就會讓人防不勝防。從窗子裡麵扔進個火把來,就是大麻煩。”老莫繼續對風彬說道,“這件事情,還是要揪出後台來。那天你打的那人綽號黑熊,是青龍幫的打手。”
風彬抓住了老莫一番話的核心意思,既然青龍幫隻是打手,那麼一定有幕後黑手。芮蘭心中慌亂,說道:“明天找人做些護欄,把臨江的都保護起來。”
老莫輕輕搖了搖頭,“不要慌,臨窗賞江景,是多少人渴求的雅事。要是被冰冷的金屬網罩起來,太煞風景了。也會影響醉月樓的生意。百八十個小混混,不夠他們倆打牙祭的。江寧的小混混們不抗揍!”
老莫說的雲淡風輕,芮蘭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老爹,您這麼高看他們倆?”
老莫喝了一口,說道:“我相信我的眼睛。風小子踏進醉月樓的第一步,便替你設計了保安措施,有了二雄做幫手,你無須緊張。是吧?”
說著,向風彬舉了舉杯,說道:“你準備怎麼對付從江上爬上來的人?”
風彬笑著說道,“我本來打算用地溝油,姐,你問我存那麼多地溝油做什麼用,就是用來對付壞人的。老吳說用地溝油不好,汙染環境,要事飄到牆上和窗子上,不好清理。就換成開水了。”
蕭二雄接著說道,“姐,你知道吧,我哥安排小解買了高壓抽水泵,把開水直接噴射下去。效果等同於古代的滾木擂石。”
“壞小子,”老莫自言自語,“不過我喜歡!”
四個人的酒宴吃到了晚上八點多,老莫把車子扔在了醉月樓小廣場的角落,佝僂著腰走了。當天晚市的生意很好,客人們到了夜裡十點多,才陸陸續續的回去。醉月樓打烊了,江寧城逐漸安靜下來,大街上的車輛稀疏,偶爾有車輛駛過,碾起積水,在昏黃的路燈光中消散。
一聲急促的刹車聲打破了江寧雨夜的寧靜。從一輛麵包車上跳下二十多個黑衣人,手裡清一色的拿著棒球棍,烏壓壓向醉月樓撲來。
“小解,老吳,你們守著後麵。”風彬大聲說道,“二雄,跟我出去!”
“好嘞!”蕭二雄叼著一支煙,一副滿不在乎的吊兒郎當的表情,抄起一根一米長的鋼管便要往外衝。
“我對付黑衣人,你把車裡的兩人帶來!”風彬擔心蕭二雄的安危,臨時改變了計劃。自己的兄弟本事他知道,放在平時二十多個混子根本不值得風彬出手,但是現在兄弟腿腳不利索了,他不能再讓自己的兄弟冒險。
“我聽哥的!”蕭二雄放慢腳步,跟在風彬的身後,兩人旋風般衝了出去。黑衣人剛穿過醉月樓前麵的小廣場,到了醉月樓的台階邊上。風彬大喝一聲,高高躍起,台階下的黑衣人不提防從頭上跳下一人,又擔心砸在自己的腦袋上,倉惶跳到一邊,為風彬騰出地方。風彬不待落地,手中鋼管揮舞,隻聽耳畔傳來陣陣慘嚎聲,鋼管掃過之處,地上癱倒一片。剩下地黑衣人紛紛後撤,打頭地黑衣人大吼一聲,“弟兄們,上!”
十多個黑衣人舉起棒球棍,把風彬圍在核心,隻聽地叮當一陣亂響後,地上又癱倒一片。隻剩下四個黑衣人,拿著棒球棍,進退失據。
“殺出去!”隨著風彬的一聲大喝,蕭二雄象旋風一般台階上越下,三跳兩跳,猶如獵犬般鑽進了路邊的車裡麵。張強在車裡緊張地盯著外麵地情況,不提防一個黑影鑽進來,一把拽住他的頭發,把他薅到車外麵。
“好漢饒命!”張強低聲求饒。
“嘿嘿,進去再說!”蕭二雄一記手刀砍在張強地脖子上,他立刻軟趴趴地昏暈過去。蕭二雄舉起鋼管,對著車窗玻璃便是一頓猛砸,不一會便把麵包車玻璃砸了個粉碎。然後拽著張強地一條腿,像拖死狗一般把他拖進了醉月樓的地下車場裡麵。
這邊風彬也把剩下的兩個試圖衝進醉月樓裡麵的黑衣人解決掉。地上烏壓壓躺倒了二十多個黑衣人。風彬招呼了一聲,從裡麵跑出三個廚師,手中拿著早就備好的繩索,像捆綁豬仔一般,手法熟練,把黑衣人個個捆綁結實,像扛死豬一般,把他們扛到地下車場。
從醉月樓後麵發起攻擊的黑衣人也沒有討到一點好處,他們的摩托艇還沒在江麵停穩,一股開水便從天疾射而下,準確的澆在了他們的腦袋上,黑衣人一下被燙懵了,不知如何是好。有腦袋靈光的,一個猛子紮到江中,扒著摩托艇的邊沿,躲避著熱水攻擊。其他人紛紛效仿,攻擊還沒開始,自己先做了餃子,在大江裡翻滾。
他們該慶幸上麵澆下來的是熱水,如果是地溝油,後果不堪設想。在趁著樓上暫停的間隙,黑衣人們爬上摩托艇,狼狽逃竄而去。
江寧的小混混,十分不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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