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爹不停地點著頭,說著感謝的話,然後佝僂著腰走了出去。
“老人不容易,一個人在江寧收破爛維持生計。一天來店裡說討碗剩米飯吃,廚房煮了一碗麵條給他。”蘭姐善心大發,同情心泛濫,“怕他以後餓著,就叮囑他儘管到店裡吃飯,一碗麵條還是管起。他隔三岔五的過來,有時候會給錢,有時候不給,就這樣了。大彬,小混混今天沒來鬨事?”
不待風彬開口,解明便急切的向蘭姐炫耀,“經常來店裡搗亂,有紋身的那個壯漢,彬哥收拾了一頓,前後不過五分鐘,便被彬哥一腳踹出去了。姐,你知道吧,太惡心了。那壯漢在我們地板上吐了口濃痰,被彬哥逼著,他乖乖的把濃痰吸了回去,還把地板舔乾淨了!”
蘭姐臉色發白,“你彆說了,惡心死我了,我要吐!”快步跑進了衛生間。衛生間傳來了嘔吐聲,過了一會,蘭姐拿著一個拖把出來,“那孫子舔的哪裡,我拖一拖。”
解明接過拖把,把周邊的地拖了一個光亮照人。
“姐,你懷孕了?”風彬有意跟蘭姐開玩笑,緩解她的壓力。
“滾犢子,埋汰姐是吧。”蘭姐一拳錘在風彬的胸前,一腳輕輕踢在他身上,飛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大彬,這樣一來,咱們是不是跟他們結仇了?”
風彬大笑,“姐,你彆抱幻想了,即使咱們不反擊,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找我們麻煩的,絕對不是那些個小混混,而是他們的後台。不把後台逼出來並打到,我們就沒有平安日子過了。”
蘭姐神情鬱悶,“要不咱就把酒店轉手,賺點錢,也夠咱們花的了。”
“想包養我?”風彬一句話破壞了現場的氣氛,“我不介意吃軟飯啊!”
“滾!”蘭姐笑罵,“我相中的男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定能一飛衝天,鶴鳴九皋!”
風彬笑了笑,沒有說話。一定是芮小強跟她講過他們的故事。
“我聯係了江寧實驗中學的柳校長,因為小葉子是烈士子女,實驗中學可以破格接收她入學。明天咱們倆一起去給她辦入學手續。”
“謝謝姐,不過,小葉子應該是上小學吧,江寧實驗中學是不是早了些?”風彬不了解江寧的實際情況。蘭姐得意的說道:“江寧實驗中學是小學、初中、高中都有的學校,應該叫江寧實驗學校更確切些。”然後斂容感慨,“小葉子夠可憐的。要是你不去的話,她會不會被她大伯家折磨死,真是黑心腸。”
“我該早點過去,真是對不住付大偉。”風彬悶悶的點了一支煙。
“犧牲的就犧牲了,活著的要好好活著。”儘管風彬沒講,蘭姐知道風彬一定有故事藏在心裡,她聽芮小強講過,他們是不用退役的那一類兵。等她好奇的問他們在部隊做什麼的時候,芮小強總是一臉壞笑的說,他們在部隊是養豬的。
“沒想到在部隊養豬也是危險兵種,怎麼就犧牲了呢?”蘭姐夜深人靜的時候,會自言自語,想不明白。
兩人邊說邊回到了四樓的辦公室,醉月樓是一個好位置,大江濤濤西來,然後在醉月樓下遇到一塊巨大的岩石阻隔,斜向東北流去彙入大海。四樓是一個觀江景的絕佳位置。隻是醉月樓西南一大片破舊的老城區低矮的平房,有些煞風景。就像很多三四線城市一樣,霓虹閃爍的門頭房後麵,必然藏著一些低矮破舊的老房子。
“有錢的話,可以把這些舊院子收過來。”風彬指著一大片黑壓壓的屋頂說道。
蘭姐笑了笑,沒有接話,現代人的生活,最缺的和最介意的就是錢。
“姐,李偉國是怎麼回事?”風彬聽小解說了個大概,不明其中的內情。
“唉!”蘭姐歎了口氣,說道:“被江寧大酒店挖了牆角。我讓他再留兩周,給我找替代人選,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這廝就開始整各種花活,出來的菜品質量參差不齊,導致老顧客都流失了很多。”
蘭姐把憂愁寫滿臉,風彬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咱不上火,車到山前必有路,天無絕人之路,事在人為!”
蘭姐點點頭,“我抓緊尋摸著,就是江寧地界太小,人才也少,找一個高水平的行政總廚,實在是太難了,外地的人都願意去金陵,沒人願意來江寧。”
風彬思索著,盤點著手中的資源,想著從何處可以儘快的挖一個人過來救急。
事有湊巧,兩人估摸著今天晚上不會再有小混混來搗亂,客人也都用完餐了。索性關門打烊,早點回去休息。他們開著車從酒店出來,沿著江濱路望東,在過江二橋向南拐,進入鳳起路後一路向南,在山腳的彆墅區,蘭姐把家安在這裡。是繼承自她母親的一顫。
他們的車子剛拐過過江二橋的橋下,便看見橋洞下麵烏壓壓的一群人,叫罵聲和求饒聲響成一片。風彬實力絕佳,借著路燈昏黃的光沒看到四五個黑衣人在圍毆一人,那人隻是抱著腦袋躲閃,在眾人鐵棍與棒球棍的擊打下,他沒了招架之功,更沒有了還手之力。
“江寧的治安真是亂!”風彬感慨了一句,“小解,放我下來,你把車往前開遠點等我。”
“注意安全,小心點。”芮蘭在後麵殷切叮囑,心裡想著江寧的社會治安的確很亂,需要個人出來收拾一下,她清楚風彬的實力,再多幾個小混混也不是他對手。芮小強曾經跟她炫耀風彬的厲害,他們五個人聯合起來跟他打,五個人撐了沒有二十招,便被打倒在地,沒了還手之力。芮小強的能力她更清楚,姐弟倆去山裡采野果,他單人殺死了一隻野豬,所以,風彬的能力比芮小強厲害的不止一點半點。
“蘭姐,我下去幫忙。”司機解明說道。
“不用,彆下去添亂!”芮蘭製止了小解的衝動想法,“再來三倍的人,在你彬哥手下也不夠看。”
風彬從車裡下來,身形飛掠,很快便到了橋下。被圍毆的那人小腿肚上挨了一記鐵管,身體倒地。眾人圍攏上來,腳如雨下,向那人身上狠踹。
“住手!”風彬大喝一聲。
眾人一愣,在江寧地界打架,路人唯恐躲避不及會濺一身血,從來沒有遇到看熱鬨的,更沒有橫插一腳,見義勇為更是沒有一次。所以風彬的出現,他們象遇到外星人一般,愣了一會,為首的一聲大笑,“兄弟們,世道變了,有人跳出來做英雄了。我們檢驗一下英雄的成色,兄弟們,上!”
六個黑衣人抄著家夥,不由分說便向風彬身上招呼。風彬身形閃動,如暗夜靈貓一般,留下一串黑色殘影,隻聽的眾人傳來一陣慘嚎,倒地不起。黑暗中,看不清風彬用了何種招數,那些人傷勢如何。
隻見風彬拍了拍手,向著先前被圍毆的人走去。那人被揍得不輕,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那人被揍的鼻青臉腫,不知道有沒有硬傷。
“兄弟,你沒事吧。”風彬問道,“還能走路嗎?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躺在地上蹬了蹬腿,活動了一下胳膊,“還好,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吳文化,麻煩扶我起來。”
風彬伸出手,吳文化掙紮著拽著風彬的手站起來,走路有點瘸。
“謝謝!”他忍著劇痛再次道謝。
“傷的不輕啊!”風彬說道,“看來需要去醫院檢查檢查了。”
吳文化已經無力道謝,一屁股坐在馬路上,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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