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傳入耳中,沈和手比腦子快,下意識拉起被角遮住胸前春光。
回頭間,看見門口站著一位身著拖尾禮服的女人,白開水的妝容,襯得她越發清純柔弱。
沈和認得她。
白梔,當紅女星,也是顧言慎愛的女人。
顧氏掌門人獨寵娛樂圈新晉女神白梔,渝平市幾乎家喻戶曉,而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卻被藏於深宅,十天半個月也難得見他一麵。
想到此,沈和不禁覺得有些諷刺。
她垂下眼睫,遮住瞳孔中那抹痛色,強撐著體麵,“白小姐,這是我和我老公的臥室,為賓客準備的休息室在一樓。”
沈和刻意加重了老公二字。
她故意朝顧言慎靠近幾分,與他相貼,再次握住了那隻將她甩開的手掌。
曖昧的氣氛在臥室裡瘋狂蔓延,禮服被扯到半開的沈和,中了藥的顧言慎,一男一女待在床上,任誰也知道這裡即將會發生什麼。
白梔那張精巧的小臉一陣白一陣青,搭著門把上的手心緩緩捏緊。
目光求助似的投向顧言慎,可憐兮兮,好像她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而沈和不但鳩占鵲巢,還恬不知恥的趕她走。
可顧言慎隻是仰躺在床上,眸光冷峭的看著門口。
白梔沒等到他給自己撐腰,隻能不甘心地咬著牙,輕聲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沈和姐也在,是我走錯了……抱歉顧總,我、我這就……”
“等等。”
她剛轉身,一道喑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了過來。
沈和忽然手心一空,眼瞧著顧言慎的指尖落在了門口,指腹輕勾,“你過來。”
白梔眉目一喜,她直接無視沈和,扭著腰肢靠在床的另一端,十分自然地攀上了顧言慎的手臂。
“顧總~”
顧言慎騰出一隻手臂,從白梔頸下穿過,將她攬進懷裡,“夫妻義務,也不是隻有夫妻才能履行。”
他睨了沈和一眼,輕挑眉峰,“怎麼,還打算留下來觀賞?”
“顧言慎,你”
沈和臉色一瞬間煞白,唇瓣止不住的顫抖。
她和白梔一左一右,一個躺在顧言慎懷裡,柔情蜜意,另一個跪坐在他身邊,被下了逐客令。
她輸得徹底。
顧言慎不愛她,哪怕他們結婚兩年,她愛了九年的男人也從未接受過她。
沈和心如刀割。
全身抖得厲害,哆哆嗦嗦地去拿披肩。
可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嘗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好像她的自尊,剛才被她親手丟掉,現在想撿卻怎麼也撿不起來了……
沈和死咬著唇瓣,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用最快的速度衝出臥室。
門板將她隔絕在外的那刻,心臟似乎被砸成了碎片,疼得她連站都站不穩。
沈和捂住雙唇,聽著樓下傳上來的歡聲笑語,想著臥室中那兩人在做的事……
她扣住胸口,靠在牆上哭到失聲。
眼淚流乾了。
沈和用手肘撐著牆壁站直,失魂落魄地在樓梯上挪動腳步。
家宴上人很多,自半年前顧老爺子過世,顧家很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這次借著她婆婆顧夫人的生日,那些想巴結顧言慎這個新家主的遠親近鄰,都帶了厚禮前來祝賀。
沈和不想打擾她們,特意從偏門繞出去的。
初雪才過,磚瓦小道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她穿著高定禮服,細高跟,走起來格外艱難,出顧家大門時,嘴唇已經凍得發紫。
“少夫人。”
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呼聲,沈和轉身,迎麵小跑過來一位年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