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生氣。”
“我沒有生氣。”
“你還是生氣了。要不然以你這麼能說話的人,怎麼能就說這麼幾個字出來呢!肯定要滔滔不絕一番才對啊!”
原來自己在齊抗美眼裡就是這種人,林裡這個鬱悶啊!他明明是個惜字如金的社恐男好不好!
“這有啥好生氣的啊!大家意見不同而已,表達一下不也很正常嘛!還有啊!我不是那種聽不得不同意見的人。”
一個連環畫而已,孩子們看的東西,你說你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兒看這個乾嘛啊!閒的。
“你不生氣,怎麼把報紙攥成一團了啊!要是不喜歡,完全可以留著糊窗啊!這冬天的時候,屋裡漏風的地方多,報紙平坦一點兒,貼上去不光平整美觀,而且還不用往展了捋,省事兒。”
“啊?是嗎?真是不好意思啊!等哪天我給你弄點兒舊報紙過來,畢竟我家的門窗很嚴實,完全不擔心漏風。對這個問題倒是沒有關注過。”
齊抗美一邊兒呼嚕著粉皮,一點兒抬起眼睛瞥了林裡一眼。
“唉!就是我這人年輕,火力旺,被窩裡麵的風一吹一宿,你說有啥好的辦法改善一下嗎?我怕前期太浪了後期發揮不好。”
噗~~
齊抗美終於還是吐了。
“滾滾滾,誰沒年輕過似的。不說這個了。咱們還是聊聊你的小說問題吧!”
“那有啥好聊的,人家嘴大,就讓人家說唄!誰讓嘴巴長在人家身上。”
“你就這麼被罵了一點兒反擊都不做嗎?你可是寫過《懸崖》的人啊!給他再來一本不就是了,用事實打臉。”
“我家裡沒有訂購報紙,我又看不到。正所謂眼不見為淨,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和那些老學究吵嚷,顯得我素質低下。再說了,你以為《懸崖》是想寫就能寫的啊!又不是大白菜。”
其實他也想寫《潛伏》,但是~~不敢啊!主角兒可是反水過來的,有原罪,時代不對。
“掩耳盜鈴。你這就是裝鴕鳥。被人罵成那個吊樣子了都不敢正麵應對,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林裡嗎?”
林裡沒有接話。一個來自後世經曆過互聯網大潮的人,要是連這麼點兒低級的批評都接受不了,那不得神經病了啊!
“嘬粉嘬粉。”
齊抗美還想說啥,但林裡沒有再理會他,兩人一陣埋頭苦乾之後,太陽灶上麵的水也滾了。
林裡見這裡沒事兒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後,就趕緊回家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那份報紙給帶走。被人罵了沒有一點兒火氣,這可不是正常人的做法。可要是說在報紙上懟回去,林裡也沒有這個想法,這可是個因言獲罪的時代啊!
算算今年已經七五年了,距離七七年,已經很近了。這兩年沒事兒準備準備,到時候給那老小子來個一發入魂多爽啊!裝逼打臉什麼的應該很爽。
時間匆匆而過,西紅柿到了大批量成熟的季節,地裡頭開始一層一層的掉。
林裡在此期間也沒有閒著,而是把醫院當成了自己家似的,有著林副書記的麵子在,再加上林裡舍得給煙,會來事兒,經常帶著西紅柿這種稀罕蔬菜過去,所以和醫生們的關係處的格外融洽。
自然而然的,提出一些比如輸液瓶子之類的要求,自然不會太過讓人為難。
再加上又和供銷社打過招呼,所以罐頭瓶也收集了不老少。
因此,林裡和丈母娘回村灌西紅柿的時候,開著拖拉機拉回去幾百個玻璃瓶。
這天一早,林裡回村後,他們家的菜地裡麵早已是人聲鼎沸。這也是林裡提前通知成虎他們的事兒,畢竟西紅柿這玩意兒是村裡第一次種植,要如何處理,很多人一頭霧水,幾個小夥伴兒的家人今天來幫忙的也不少。而且是自帶菜刀、菜板。順便學習一下技術。
院子裡麵,輪胎大盆裡麵被倒上剛燒滾的熱水,林裡率先拿了一個洗乾淨的西紅柿丟進去浸泡了一下後,趕緊用笊籬撈起來,西紅柿皮已經被燙的爆開了花。趁熱把西紅柿皮剝了。
“你們看,用熱水一燙,這西紅柿皮好剝的很。不過要注意熱水燙手,今天處理的東西可多著呢!稍不注意,次數多了,第二天肯定要起水泡的。”
“放心吧!我們都做了多少年灶台上麵的活兒了,自然有分寸。”
“地裡的活兒也不少乾啊!你看我的手,上麵的老繭多著呢!根本不怕燙手。”
幾個婦人像是約好了似的,把自己的手紛紛伸出來攤開在林裡的眼前,那樣子,顯然是顯擺自己的強處呢!誰讓林裡春耕後幾乎沒有乾過農活兒,手掌上麵的老繭早就褪去,現在看著白白嫩嫩的,比大姑娘的手都乾淨。
“咳咳,接下來就是把西紅柿切碎了。這個也沒有個標準,想吃大點兒的呢就切的大塊兒點兒,要是吃醬,那就切的碎點兒。比如今天咱們主要是灌罐頭,那塊兒就大點兒吧!”
林裡把西紅柿一切兩半兒後再次平分為四瓣兒,因為水分太大的緣故,一個西紅柿剛切開,乾燥的菜板,此刻已經變的濕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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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麵不能吃的部分去掉之後,又把西紅柿往小分了一些後,拿起一個收集來洗乾淨的罐頭瓶,就往裡麵塞。等塞到不影響蓋蓋子的最大容量之後,找到匹配的蓋子半擰緊不影響透氣後放到了一旁。
“各位大娘嬸嬸,就是這麼個做法。不過你們可以先切西紅柿,切的差不多之後再往瓶子裡麵灌,這樣做起來消耗的時間少。”
“這個活兒我們熟悉啊!不就這麼點兒簡單的活兒嘛!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