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呢!一輛拖拉機冒著黑煙,後頭跟著一群人就走了過來。鐮刀、籮筐什麼的工具帶了不少,見麵沒咋說話,就被大爺安排進了菜地開始搶收。原來大爺剛才是回村喊人去了啊!
“愣著乾啥呀!進菜地。”
“啊?我也得乾活兒啊!”
“這怎麼能叫乾活兒呢!這是串忙,不談回報的那種。哦對了,你的一分錢,咱們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談這個。”
小明給林裡的一分錢硬幣還沒練習用過,剛花出去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裡,怎麼就花不了呢!難道它就是用來練習的?
“彆愣著了啊!輕省的活兒都被搶完了,就剩下累人的了。”
“摘豆角累人?”
“摘豆角不累人,但剛下完雨,葉子茂密,上麵都是水濕噠噠的不好弄。而且挑挑揀揀的摘豆角才累人。”
“一鍋端不行?”
“這叫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頭,豆角被淹死了沒事,再來一趟把上麵殘存的豆角摘走就是了。可萬一淹不死呢!活過來不就又可以長大了?滿滿的收獲啊!所以沒超過一閘的不能摘啊!”
林裡伸出手,用大拇指和中指比劃了一下,這個一閘是不是太長了?都快二十厘米了。除了細長的豇豆,林裡還沒見過北方的寬豆角有幾個長那麼長的。
“你手太大了,哪有那麼長的豆角啊!得用我這個才行。”
“啊?”
大爺你糊塗啊!做什麼手勢不好做這個,痛失棒子市場了吧。知道棒子那邊的食材有多貴嗎?豬拱的白菜在那邊賣的都比這裡的豬肉貴啊!你一個做生意的,怎麼能這麼不穩重呢!
“大爺,這個尺寸放的太短了吧!這個長度的豆角,那得多細啊!比它大一點的也不能吃呀!您放寬點兒尺寸。”
“放寬什麼放寬,這叫留根。知道什麼是根嗎?你想想那樹根,再看看那邊的玉米根,不都是短短的嘛!我要是留的長了,那就不叫留根了。”
“不叫留根叫留啥?”
“那不叫留啥!那是啥也不留,應該叫傻!”
靠!老家夥罵人還一套一套的。
“行吧行吧!你忙你的去,我弄我的。”
豆角和葉子都是綠色的,想找到隱藏在裡麵有著保護色的豆角,平時難,現在濕噠噠的更難。
林裡看到一支豆角,手臂剛伸進去,就沾滿了涼颼颼的雨水。涼的一個激靈。加上剛才吃的蔬菜,現在是裡外裡都涼。
再加上赤腳在泥地裡泡了這麼長時間,又忙碌了一天沒休息好,諸多因素加在一起,肚子咕嚕嚕的一陣響,這是來事兒了。
“你說說你,挺大一個大小夥子,怎麼就得了這種毛病呢?”
“啥毛病啊!這不就是肚子疼嘛!哎喲~~”
“你這就叫懶驢上磨屎尿多,剛才吃東西的時候咋就不肚子疼呢!”
“剛才那不是才吃嘛!那哇涼哇涼的一下肚,我這不就肚子疼了嘛!”
“年紀輕輕虛的一批,你看看我,我~~咕嚕嚕~~哎喲~~”
“完蛋了,不會是下雨把什麼臟東西弄到菜上了吧!”
“彆瞎說,我這菜連農藥都沒打,蟲子都是我頂著烈日一隻一隻抓出來的。怎麼會有臟東西啊!”
“你說你為什麼要頂著烈日乾這事兒,帶著晶瑩露珠的早晨不行?還是夕陽西下後溫暖舒適的環境不行?非要頂著烈日抓蟲子?你就是養兩隻雞也好啊!”
“你以為我沒養過雞?雞抓進來,就逮著菜葉子啄,連黃瓜、西紅柿什麼的都啄,那不是讓它們吃蟲子,那是給它們弄的養雞場。小狗掉茅房,有吃又有喝的,不得美死。不是,剛才說的臟東西是怎麼回事兒?聽你這一通說,露水不說,非得說成什麼晶瑩的露珠,還什麼夕陽西下,你挺有文化呀!給咱解釋解釋唄!”
“下雨前是不是上肥了?”
“沒有啊!”
“好好兒想想。”
“哦~~想起來了,我平時在這裡看菜地,來感覺了總不能走遠不是,所以我就~~肥水不流外人田,找個地方就給解決了。這不是追肥呢嘛!”
嘔~~
林裡乾嘔了兩下,差點兒吐了。要不是中午吃的肉,現在一準兒得扣嗓子眼兒。
“種地種菜的不都用那個嘛!你還嫌棄上了,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啊!我~~哎喲~~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給彆人家玉米地施肥去了。一會兒得拿鏟子再鏟回來。”
菜地都是人,大爺能蹲下去,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氣。好在他還要臉,跑隔壁玉米地裡去了。
林裡也有點堅持不下去了,追著大爺的步伐就衝進了玉米地。不是非要和大爺一起,而是大爺走過的路徑,玉米秸稈上的露水已經被弄的差不多了,林裡再進去的時候,就不需要再來那麼一遭。這就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不過怎麼感覺怪怪的,哪裡不對勁兒的樣子。
大爺到底是大爺,活的日子久了,臉皮也就厚了。遮擋住人後就迫不及待的停了下來。也許是老了,堅持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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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裡還年輕,又往深處走了一截。
還沒結束,就聽到大爺擱外邊兒喊,生怕林裡的肥料找不到了。尼瑪!能不能不要這麼催啊!肚子疼不得多點兒時間啊!
“你可是吃了我那麼多蔬菜,這些是我理應得到的。一分錢都還給你了,這些要還不歸田,那得多虧啊!”
“哎呀~~”
林裡在林家莊那會兒雖然也拾過糞,但食草動物的能一樣嘛!而且他也不像大爺這麼粗狂。剛要說話就被惡心的張不開嘴,自己的也不行啊!乾脆跑著進地裡摘豆角去了。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