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枝乾蜿蜒向上伸展,不規則,卻有著自己的秩序,茂密高大的雨樹散發著磅礴的生命力。
張海嬌蹲在雨樹下麵,麵前擺著一個寬大的盆子,她伸出小手仔仔細細的洗著衣服,神情認真。
小小的一隻,蹲在一起,像團小毛線球,尤其是麵前擺著的比她還大的水盆。
隨春生手中握著一杯牛奶,遞到她麵前。
陽光透過縫隙映在了張海嬌揚起的小臉上,她靜靜的看著麵前這個少年,沒有接過。
“阿嬌妹妹,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張海嬌聽到這個稱呼,臉上的神情凝固了一瞬,隨春生蹲下了身子,把牛奶放到了一邊,伸手幫她洗衣服。
小女孩兒抬頭看了他一眼,抿抿唇,輕點了一下頭:可以。
一個少年,一個女孩一起洗著衣服,兩人看起來相處的格外融洽。
張海哥站在窗邊看了幾眼,就將簾子放下,轉身開口“你想說什麼。”
坐在書桌旁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低頭看著手中的報紙。
“那個丫頭聲帶沒有問題,應該是收到了某種刺激才導致她不願開口說話,她多交交朋友,等哪天敞開心扉了,也許就能開口說話了。”
張海俠翻著報紙,看到某一個名字的時候,動作微頓,他抬眼“我要跟你談的不是這件事,是這個。”
報紙攤在桌子上,他指著“張海哥”這個名字,輕點了一下。
“這是今早剛出的,內容是昨天晚上一個人現身檳城最大的賭場,殺了賭場管理者,手段殘酷,賭場裡很多普通人可以作證,更有意思的是這個標題為“南洋第一殘暴殺手張海哥”。”
張海哥注視著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看這個。”張海俠從桌子上抽出一套報紙“這是三天前的,五鬥病病毒肆虐,所有人束手無措的時候,一個人名又出現了,標題是“南洋醫師張海哥研製出五鬥病解藥”。”
張海俠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他麵前。
“你之前說過,乾娘留給你的任務是殺了莫雲高,我查了很多資料,檳城,馬來西亞,南洋根本就沒有這號人。”
“殺人,又救人,為的就是要引出這背後的幕後之手莫雲高。”
“軍船下麵實驗室裡是研製五鬥病病毒的基地,莫雲高就是這幕後之手吧。”
“一切好像都能說得通,可細想,又好像什麼都說不通。”
張海哥摩挲了一下手指“你要問什麼?”
張海俠語速不快也不慢,站在張海哥的麵前氣勢也沒有被壓過,他上前一步,再次靠近“你。”
“你做這一切給我一種很違和的感覺,就好像你早就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莫雲高,五鬥病,還是……”
說到這,他停了一下“軍船實驗室的爆炸。”
張海哥的手指驀地一鬆,垂下的眼又抬起,兩人視線交彙“這就是你的目的。”
話音落下,張海俠直接掏出槍,冰冷空洞的槍口對著他的心臟,而後者依舊反應平平,注視著他。
指尖壓下扳機,發出機械的聲音,在這寂靜下格外清晰,力道不斷加大,蝦仔緊緊的盯著麵前這個人的反應,最後徹底按下。
氣流聲劃過,這是空彈。
張海俠嘴角勾起,收回了手槍。
“生物的本能是不會騙人的,剛剛我舉起槍時對準你的致命點,你正常的反應就是抽出腰上的黑鞭,給我來一下,或者彆的,可你沒有,反而是將身子往後靠了一下,一副看戲的模樣,觀察我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