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上腺素飆升,隻帶給他不一樣的刺激。
黑瞎子明顯察覺到了他此刻的不對,他想起剛剛宿淮喝的酒,神情一愣。
那酒不對。
下一秒,溫熱的血液噴在他的臉上,原是有人偷襲,被張海哥一手捅穿心臟,沙啞的聲音響起“原來捏爆心臟的感覺是這樣的……”
燈光驟然亮起,張海哥渾身是血,殘忍的將人殺死,盛放在角落裡的花朵染上了肮臟的血液,在激戰中,洋洋灑灑的飄落。
一個嗜血的殺神失了理智般,瘋狂的行為惹得人不寒而栗。
就要逃走時,長鞭揮起,血肉撕裂,慘叫不停。
張海樓抬頭看向他,眼神閃過複雜。
對於這個人,過往的一切他一概不知,可他就是覺得這樣嗜血殘暴的一麵,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
那個梳著丸子頭的賞金獵人目光冷冷的看著張海哥,這個人,實在可怕。
血……
滿地的血……
萎靡的鮮花落在青年手上,低頭親吻,張海哥笑著“你們知道,我生平最討厭什麼嗎?”
“是花啊……”
手中收緊,碾碎了花瓣,拳頭砸向殺手,異瞳裡血紅一片,竟直接把剩下的殺手嚇跑了。
可……能逃到哪去?
引他們入局,一網打儘,莫雲高真是好算計。
張海哥臉上帶著笑,就要殺掉白玉的時候,一道聲音鑽進腦中“宿淮!”
雙手一抖,白玉脫離了他的控製,大口呼吸氧氣。
意識回籠。
張海哥抬頭,一眼就看到了陳懷謙,青年乾乾淨淨的,正朝著他跑來。
他愣住,浸透血液的衣服正不斷往下滴著鮮血,腳邊的花糜爛,滿手的血,還帶著血肉殘渣……
惡心……
肮臟……
眼中閃過迷茫,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臟了?
“彆過來!”
陳懷謙頓住。
他站在屍體中央,低下頭,看著血汙的麵孔還帶著恐懼,顫抖的身體逐漸平複下來。
暴躁,殺戮,在此刻停止。
白玉將死,張海哥捏起她的下巴“想活嗎?”
“還有你那個好妹妹,血脈相連,你說她現在是不是瘋狂朝這邊趕過來?然後隻能在滿地殘屍中扒開,哭著抱著你的屍體,說要帶你回家?”
“白玉,白姝,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張海哥麵無表情說著這些,白玉心裡湧起極大的恐懼,求饒的話還未說出口,下巴就被掰開,塞進了一顆藥丸。
突然,白玉猛的衝上來,纏在了張海哥身上,帶著恨意咬住他的脖子,口腔彌漫鮮血,血肉撕開,咽下去。
從頭到尾,張海哥都在笑,像是在縱容這一切,又像是在自暴自棄。
陰冷的笑聲穿透鼓膜,所有人僵在了原地,張海哥,瘋了吧?
黑瞎子一把扯開白玉,朝他看去,沒說一句話。
混戰過後,空氣的血腥味愈發濃鬱,張海俠靠在了窗戶上,他和坐在地上的張海樓對視一眼,無聲笑笑。
真好,活下來了。
無邪站在滿地殘屍中,疲倦湧上心頭,他回頭看著渾身是血的人,頓時一陣心疼,剛剛他說的話,他聽懂了。
那是小霍的經曆,可他不明白為什麼要保住白玉的命,為什麼說那句話?
寂靜中,嘩的一聲,張海哥劃了一個火柴,火光跳躍中,煙霧升騰。
在數十名殺手中,一己之力,殺出來一條血路,過程雖然殘暴了些,張海琪卻覺得隻要目的達到,其他都可以不在乎,她看向張海哥“我欠你一條命。”
張海哥搖頭似乎笑了一下,臉上滿是血汙,卻依稀能看的出他長得極好。
他嘴裡叼著煙,抬頭看向二樓,就在他失去理智的時候,莫雲高來過。
想到這,他眼神冷了幾分,抽出口中的煙,伸了一個懶腰“走吧。”
“在待下去,都臭了。”
他一把從屍體中拽出瑟瑟發抖的何剪西,就像拎小雞仔的似的“何剪西,好久不見。”
何剪西:“……”想哭。
渾身狼狽的幾人站起身,一同朝著門口走去,這時,張海哥又一次重複了那句:
“莫雲高,我就在這,等你來殺我。”
青年冰冷的視線似乎能穿透一切。
另一邊,身著長衫的男人停下腳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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