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西在南安號上遇見了兩個騙子。
那兩人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一個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
隨春生,劉耳。
這兩人總是偷偷密謀著什麼,偶爾能聽到幾個詞“殺人,莫雲高,張海哥。”
而且每次送回來的表格,都殘留著一道熟悉的香味兒。
這種香味兒他隻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也許可能是過了命的交情,有好幾次他聽到關於張海哥的八卦。
“劉哥,你說,咱們老大到底喜歡誰啊?我比較看好老大和齊哥,那個黑瞎子……感覺不靠譜。”
“老大的事,咱們彆摻和。”
“蝦仔也不錯……不過,我聽說黑瞎子的眼睛原本是全瞎的,是老大把眼睛換給了黑瞎子,所以他們是異瞳……”
“老大不喜歡花,尤其是粉色的花,老大長得這麼好看就應該配鮮花,不過,他的頭發是因為什麼白的?”
何剪西準確的捕捉到“白發”“異瞳”,腦中立即浮現出那個青年的模樣,他愣了愣,一整天都在走神,直到——
冷冽的清香再次出現,他想也沒想就追了出去,混在了這場“殺人的宴會。”
就在他眼前,一個男人解開領帶,抽出匕首就衝著自己揮去,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銀色的刀片從男人的太陽穴穿透,滾燙的血漿噴在他的臉上,腥味兒鑽進鼻子裡,惡心,反胃……
何剪西僵住了。
這場宴會,隨著他喊出那個名字時,才真正開始。
張海哥跳下一樓,滾到了舞台燈下,刺眼的光線集中在他身上,假發早已脫落露出了他的白發,藏在餐廳的殺手紛紛出現,火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黑瞎子拿出雙槍,開始射殺。
蝦仔也不再裝瘸子,出手快,準,狠。
張海樓口中刀片閃爍,殺人無形。
舞台燈下,掠過斑斕的印花,張海哥單膝跪地,抽出了腰間的長鞭,他低著頭,蒼白的臉上帶著很明顯的紅暈,在火力集中的刹那,他直接出手,空氣中的氣流發出呼呼的響聲,長鞭所到之處,都是機械槍支的脫落。
咻!
無邪拉下電閘,瞬間黑暗襲入。
一時間,餐廳裡的殺手不動,呼吸放輕,一切靜的可怕。
然而這種現狀維持不了幾秒,一道突兀的高跟鞋聲響起,步伐極穩,黑暗中,有人朝著那道聲音開了槍,嘭的一聲,玻璃震碎。
骨頭清脆的聲響驟然響起,一個人應聲倒地。
第二道槍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倒地的聲響,第三道,第四道……皆是如此。
張海哥站在中央,腳步緩慢,黑瞎子閉著眼,率先感受到殺手的聲音,迅速來到殺手背後,扭斷脖子。
站在西北角的張海俠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立即明白了張海哥的意圖,和黑瞎子做一模一樣的舉動。
槍聲越來越密集,應聲倒地的人也越來越多。
張海樓看不清,他的優勢在於他的雙眼,隻能聽到聲音辨析現在的形勢,不敢輕舉妄動。
女殺手是最先察覺到他們的作戰方式,她剛要伸手抽出大腿上的匕首時。
一道冰冷,帶著惡意的嗓音清晰的傳進他們的耳朵裡。
“我張海哥,就在這裡,等你來殺。”
瞬間,殺手被激怒,通通放下槍支,拿出近戰武器,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湧去!
白玉暗道不好,她連忙朝著樓上跑去,必須開燈!要不然他們都得玩完!
剛踏上台階時,耳邊傳來一道勁風,她猛的翻身,躲過了這次攻擊,張海樓看不見,隻能動用所有感官,憑著感覺打。
卻不曾想遇見的就是他昨天氣的那個女殺手。
骨頭咯咯作響,白玉以極快的速度力量衝上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力量!
張海樓給她對了幾招,落在下風。
近戰攻擊,可不止是張家人會,這些被改造過的殺手,身法更加詭異。
局勢很快扭轉。
張海哥背靠著黑瞎子,淡聲開口“殺。”
熱武器的混戰結束,腳邊躺著不知道是誰的屍體。
兩個半瞎,在黑暗中,是無敵的。
泥濘潮濕的血漿踩在地上,長腿被噴上了紅色的血跡,黑瞎子抱著他的腰,在空中揚起最致命的力量,高跟鞋狠狠刺進殺手的頸動脈裡!
冰冷的身體燃起溫度,豔麗的玄鳥浮現,張海哥手中執刃,眨眼間就解決掉一個人。
黑瞎子被纏住,柔軟無骨的身體死死禁錮著他,越收越緊,像條蛇一樣,抓住獵物就不放開。
烈女怕纏郎,那烈男呢,黑瞎子勾了勾唇,嘭的一聲,背後的殺手倒地。
嘲諷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帶著酒香與鮮血的味道,張海哥伸手按住他的胸膛低頭咬開了他身上的背心,布料撕裂的聲響在戰場中格外清晰。
雙眼被蒙住,收緊。
“黑爺,專心。”
下一秒,一雙極冷的手按在他的後腦上,帶著血腥,殘暴的吻上去,這次沒有鋒利的牙齒,隻有不斷挑逗的舌頭,窒息,死亡,冰冷,瘋狂,墮落,混雜在一起,萬年不變的笑意僵在臉上,黑瞎子不由自主的掙紮起來,卻被死死禁錮住,承受著瘋狂的吻。
急促的吻停下,舔過他下巴上的涎水與血液。
又迅速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