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奶奶說完這句話就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
“就我家老頭子能和他聊上幾句,所以我記得清楚,很多事情很多人在腦中一晃而過,這個張海哥在我心中留下很深的印象。”
“他長得很好……比我家老頭年輕時還好看,但身上的血氣太重,無人敢對他不敬,就連老佛爺也是,佛爺身邊的副官張日山的手就是被他廢的,養了十幾年才恢複。”
“半殘之身卻能牽製住那些怪物,實力深不可測,也瘋的要命,後來一朝消失,張海哥,南洋也漸漸淡出九門視線中。”
從頭到尾,解雨臣都安靜的聽著,他指尖微動,心臟不受控製的越跳越快,他抬頭看向吳奶奶“半殘?瘋子?”
“他做了什麼?”
吳奶奶似乎有些疲倦,她想了半天,才緩緩道:“他炸了南安號。”
“腿好像就是在南安號廢的。”
解雨臣臉上維持溫和的神情幾乎要控製不住,他摸向自己的口袋,從裡麵拿出一張珍藏的照片“吳奶奶,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那正是他和恙恙在廈門留下的照片,也是恙恙唯一留給他的念想。
吳奶奶眯起眼睛,她扶了扶老花鏡,仔細看著上麵笑的好看的少年,良久,搖頭否定“不是他。”
解雨臣神情一僵,他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奶奶,你再看看,好嗎?”
吳奶奶還是搖頭“我雖然老了,但記得清楚,這個小孩兒不可能是張海哥。”
青年眼底深邃,血紅一片,臉色慘白如紙,就像索命的惡鬼,陰晴不晴,怎麼可能是照片上笑的燦爛的少年呢?
根本不可能。
解雨臣記憶回籠,手上的力道不斷加深,張海哥一定和恙恙有關係,所以檳城,他去定了。
他要親自去查,查清楚。
晨霧籠罩在舊港口上,像一團迷霧,遠遠望去,在海上行駛的駁船像個小黑點,張海嬌站在這裡,望著海麵,似乎在等什麼人。
晨曦的初陽刺進霧中,少年的背影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隨春生,劉耳,先生,無邪,他們四人說說笑笑,離她越來越遠。
陽光刺眼,背影是黑的,隨著一聲客輪的轟鳴,最終消失在海麵上。
年幼的張海橋瘋狂朝著南安號跑去,卻怎麼也追不上。
“哥!”
“先生!”
“不要!”
慘痛的尖叫響在耳邊,這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那後來呢?”
劉喪問道:“張海哥怎麼樣了?”
張海嬌收回思緒,目光朝著大海看去“先生永遠被困在了南安號,永遠……”
這句話,說實話劉喪沒懂。
張海哥不是活著好好的嗎?
為什麼要這樣說?
他爺爺劉耳又為什麼放棄了長生?
要是選擇那顆屍蟞丸的話,是不是結局就會不同呢?
長生……有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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