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
“齊先生……唔!我叫了……”
“錯了。”
“齊墨。”
“叫我黑瞎子。”
張海哥:?
有病!!!
“你說,我們現在背著你好哥哥做這種事,是不是在偷情?”
張海哥:“……”完了,這家夥開始玩spay了。
胡鬨了一晚,第二天渾身都疼,還得爬起來坐上輪椅,在莫雲高演戲一波,這日子,真踏馬不想過了!
好在最近莫雲高忙,沒空搭理他。
暴雨還在下,張海哥看著外麵的雨,腦中閃過了一個少年,火光,滿地的血……
黑色的大海,男人伸手劃開自己的脖子,往後倒去。
“小師父……”
頭又開始疼了,青年閉上眼,無數記憶碎片頻頻閃過。
“老大,你看我這樣做的對不對?”
“手臂擺正,身體彆往前傾。”
“老大,我可以跟你切磋切磋嗎?”
“哎!小妹,我們在這!”
“劉哥,你是不是又偷聽?”
“我這是光明正大,耳朵好,沒辦法……”
爆炸聲響起,春生站在火光中“老大,幫我報仇。”
“張海哥!你為什麼不早點來!”
“你愛的人,和你必須要護的人,隻能選一個。”
“我選…無邪。”
張海哥猛然睜開眼,冷汗浸透了衣裳,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伸手撥動輪椅,朝著門口走去。
一開門,竟然是多日不見的白玉。
白玉渾身濕透,她眼裡掠過難以察覺的情緒,憐憫的,悲傷的。
張海哥莫名感覺不對,可還是往後退了“進來再說。”
關好門,白玉將懷中的信,還染著血的信,交給他。
“劉耳死了。”
聞言,張海哥神色迷茫,劉耳……是誰?
“這是他死之前,寫的信,給你的。”
青年伸手翻開信紙,不知道為什麼手指竟有些抖。
老大尊鑒:
從南安號離彆後,我們都在找你,然而始終沒有消息,老大、遇見你,是我和春生最幸運的事。
春生因我而死,我卻把一切罪責推到老大身上,那些話我不是有意的,隻是太難過,老大,對不起。
我真希望我們能夠一起再一個年。
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那個膽小鬼何剪西居然成長了那麼多,我都有些不認識他了,小妹呢,她會開口說話了!
但性子和你一樣,冷的咧,南洋成立之後,何剪西和小妹最忙,齊哥走了……後麵被血跡洇濕。
我沒有選擇屍蟞丸,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我雖然恨,可愛能填補一切。
我和清和生下了一個小孩兒,是個男孩兒,取名劉念,留念的意思。
很巧的是,劉念出生在春生的忌日,看見這個孩子,我又難過又喜悅,春生在的時候總纏著我給他做一把吊炸天的武器,其實我在做了,偷偷摸摸的,可……
哎,老大,這裡一切很好……
寫到這,字跡越來越淩亂。
我何其有幸能夠遇見你們,老大,沒時間了,汪家人打入南洋,使南洋部分人心離異,北洋,西洋成立,皆對抗南洋……
汪戈。
我是為我的家人死的,不是懦夫,劉念,你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媽媽……
老大,對不起。
張海哥捏緊了信紙,他麵無表情的把它夾在筆記本裡。
沉沉夜色中,清瘦的人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大腦嗡嗡作響,眼前忽然出現了兩個女人的身影,是乾娘,還有……母親。
“這是你的命。”
“這是你的宿命。”
命!命!命!
無數道聲音鑽進腦中,心臟發緊,手指微微顫抖。
他猛咳一聲,吐出一大口血,染紅了衣裳。
“出去。”
白玉上前的動作頓住,她紅了眼眶,轉身離開,正要拉開門時,坐在輪椅上的青年低聲開口“我接受。”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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