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你總是引人注意。”
莫雲高伸手拂過他的臉,拇指在眼尾處摩挲,逐漸往下擦過他嘴唇,眸中黑色暗湧,男人低下頭就要吻上去,不曾想一向乖乖聽話的人側頭避開。
周遭頓時沉寂,長發隨著主人的動作劃過,遮住了脆弱的脖頸,良久,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我倒是忘了,你是一條馴服不了的鮫人。”
“小將軍啊,你到底記得多少呢?”
這話一出口,莫雲高就笑著按住了後背,用力推到自己身邊,他低頭嗅著張海哥頸側的氣味兒,深吸一口氣,親吻一下他的耳垂“你早晚都是我的。”
張海哥被頸間的項圈勒的窒息,無力反抗他對自己注射藥物。
莫雲高按下關閉,半跪著身子揉著他手臂上的針孔。
“哥哥多疑,這隻是在規避風險,不要怪哥哥,這個藥是我新研製的,下了南安號哥哥就給你解藥。”
“要是我死了,你得給哥哥陪葬。”
灼熱的手掌忽然按住了張海哥的脖子,撕咬著著他的唇,在青年反應過來時又迅速退下“可我還是不放心。”
莫雲高語氣有些惱,他背過身,從箱子裡拿出另一個注射器,看見它時,張海哥攥緊了拳頭。
令人記憶錯亂的藥。
“你生病了,需要打藥,乖乖聽話。”
冷漠的嗓音傳進張海哥耳中,冰冷的液體注射到靜脈中,這次的藥量格外的多,顯得是那麼漫長。
大腦愈發沉重,他咬破舌尖,努力叫自己清醒。
“都說魚的生命力很頑強,相信你也能挺過去。”
男人的聲音空遠悠長,哢噠一聲,門被關上了。
張海哥再也忍不住,直接從輪椅上摔下來,額間血管凸出,手掌發顫。
“不能忘……不能忘……”
青年抽出匕首,刺向了自己身體,月白衫立即被鮮血染紅,傷口的痛意使他清醒了一些。
恍惚中,他聽見開門的聲音,腳步聲極輕,卻他能感受到這人越來越近,很快,黑色長靴印在眼底,他抬頭仰視。
熟悉的臉龐叫他一愣“族長……”
張啟靈混跡人群,目光緊緊隨著那抹白發,快步跟上,他想知道一個答案。
少年族長看見他自殘的行為,眉毛一皺,這是輕視生命的人。
一聲極輕的“族長”,叫他心裡泛起了漣漪。
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下一秒,他就蹲下身子,伸手抱起,動作間似乎扯到了他的傷口,發出了輕輕的抽氣聲。
張啟靈身體一頓,動作溫柔了下來,不太明顯,他低頭看向懷裡的青年,這是一個病弱,嬌氣的人。
就在他要把人放在床上時,懷裡的人發出抗議“不上床。”
少年族長看向他,道:“不做彆的。”
一片眩暈中,張海哥抬眼,迷迷糊糊道:“你想做什麼?”
這下,給族長問住了。
他沉默一會兒,隨即將人放在輪椅上,處理他傷口,腦中卻不由得想到那天在門外聽到的聲響“不做。”
張海哥:?
青年閉上眼,他已經思考不了族長到底什麼意思,過了一會兒,眩暈感漸漸消失,渾身的肌肉鬆懈下來。
“幫我換衣服。”
正在給他穿衣服的族長:“……”
族長抿了抿唇,眼中快速閃過一陣迷茫,他來這裡,乾什麼的?服侍這個嬌氣的人嗎?
他站起身,走向衣櫃,看著裡麵衣服,隨手拿出黑色的中山裝。
怕碰到他的傷口,動作極其小心“抬手。”
張海哥半闔著眼,臉色慘白,帶著細細汗珠,他看著族長稚氣的臉,聽話的抬起手。
可算是換好了衣服,兩人麵麵相覷,誰都不先說話。
腦中記憶不斷打亂,重組,這是一種煎熬的酷刑。
張海哥忽然伸手轉動輪椅,走近族長,他捏起少年的下巴“把花拿過來。”
麵對這人輕佻的動作,張啟靈本能抗拒,可看見那眼睛,就不動了,這個人嬌氣脆弱,表麵傲居,可那眼睛卻再說:疼,抱抱我。
強烈的反差讓張啟靈莫名有些心疼。
拿起桌上的花,豔紅的玫瑰中藏著一朵粉紅,張海哥隻拿出了一朵粉紅色玫瑰,當著族長的麵,吃了。
“這個,不能吃。”
苦澀在口中蔓延,碎掉的記憶不斷閃現,他聽見族長的話,低聲笑了。
“我就是要吃。”
“……”族長伸手又抽出一朵花,遞給他,表情淡漠。
張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