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花女攔在他們麵前,眼神帶著希翼。
齊墨聽到這個稱呼,他低頭看著沉睡的人,勾了一下唇“聽見沒,夫人。”
隨後騰出一隻手來,拿出錢包遞給賣花女“自己拿,紅色的我都要了。”
“謝謝先生!”
花籃掛在齊墨的胳膊上,一路抱著小白菜,前往陳懷謙故居。
張海哥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好像是體驗到一個完整的人生。
父母相愛和睦,還有一個寵他的姐姐,平安喜樂。
可是耳邊總有一道聲音,間斷不停。
少年坐在書桌前,認認真真的寫著作業,左手邊放著一個小型魚缸,裡麵是一條通體黑色的小魚,每次他都會看著他發呆,咬一口薯片再繼續肝作業。
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他抬頭往四周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
“張海哥,你要是再不醒,齊先生就欺負死你!”
張海哥:?
少年皺眉,齊先生?欺負死我?
這時,肩膀上被一道溫熱的濕意蹭了,他伸手扒開衣服,看著上麵淺淺的水痕,有些無語。
他把這句話記在了本子上,從這天起,總是有聲音輸入到他的腦子裡,還都是一個人。
記了十幾本的筆記,癱在桌麵,魚缸裡的小魚漸漸變得透明。
腦中又傳來了聲音,可這一次換了人。
“宿淮,醒來吧。”
他感受到自己被一個溫暖的身體擁住,其實那個叫齊先生的家夥總是抱他,可他身上溫度太高,有些不舒服。
耳邊響起了壓抑的哭聲,濃鬱的悲傷傳進心中。
“你哭了?不哭,不哭。”
少年對著空氣,乾巴巴的安慰。
不知道怎麼就像安慰一下這個人,他試著伸手,虛虛的環住,也不知道位置對不對,耳邊哭聲頓住“宿淮?”
齊墨站在門口,看著昏迷的人居然伸手抱住陳懷謙,笑了笑,他低聲道:“沒良心的,齊先生抱你這麼久,也沒見得你回應,輪到陳懷謙就直接抱上……”
似乎是有了陳懷謙,張海哥的狀態越來越好。
某天下午,齊墨忽然叫住了陳懷謙。
“你知道小白菜不是這個時間的人,對吧?”
“嗯。”
“他要是醒了,你打算怎麼辦?”
陳懷謙看向他“齊先生,有話直說。”
“在他的時間裡,小白菜過的很不好。”齊墨將霍無恙的經曆一一道來“我進了隕玉,才明白他是存了死誌,他把終極封印在了另一具身體中,隻留下一絲能穿梭時間的,回溯時間消損的能量來自終極,可現在他不是容器,消損的反而是他自己。”
“待的越久,他就會越來越虛弱,陳懷謙,你要是真的愛他,就彆給他希望了。”
“讓他回去,至少能保住他一條命。”
院子裡,無人說話,無言的壓抑迅速蔓延。
陳懷謙抬頭朝天空看去,他到今天才明白,那句“我不回去了。”是什麼意思。
宿淮是在自殺啊……
可懷哥怎麼會讓你死呢?
“我知道了,謝謝你願意把這些告訴我。”
“齊先生,我把他交給你了,不要再讓他受傷,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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