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甬道中,霍三娘走在二月紅身側,兩人之間隻有一拳距離,卻好像隔了山海,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輕緩的腳步聲,聞到二月紅身上好聞的味道。
僅僅是這樣,就叫她有些歡喜。
直到二月紅腳步一停“霍姑娘,看前麵。”
她的視線立即轉移到甬道前麵,隻見前麵十米處地麵有不明顯的分界線,隻有仔細觀察才能注意到。
再往前點,就是大小均勻的方格線,通往墓室的儘頭上方,是一個通體黑色的火鳥雕像。
霍三娘神情一凜,嗅到空氣的淡淡的磷粉味兒“是火機關,隻要踩錯一個位置,就會觸發機關,磷粉燃起。”
二月紅點頭,他看著地上的方格線,有些被黑色的圓狀物覆蓋,而空下來的就是留給他們的活路。
就是一盤未解開的圍棋。
二月紅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霍三娘搖頭道:“我對圍棋略懂些皮毛,這個機關更適合小九。”
另一邊的解九打個噴嚏,他看向齊八爺“張海哥沒打你骨頭和臟器的位置就已經算好了,他要是打中的是彆處,你還能好好在這站著嗎?”
齊八爺嘴角抽搐一下,還彆說,好像真是這樣,那他是不是還得謝謝張海哥手下留情?
扇子唰的一下展開,他看向石牆上的標記符號“經過三次了。”
他們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就好像留在原地打轉一樣。
這是鬼打牆,土方法也用過,不過沒什麼用。
“小九,要是張海哥在的話,他會怎麼做?”
解九彎彎眼睛,神情玩味兒,八爺回頭看他,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用黑布蒙住雙眼,一切金銀珠寶皆是幻影,他們徑直朝墓室走去。
與此同時,二月紅一邊分析黑子,一邊在紙上標注,最後他得出十個坐標,剩下的不管怎麼走,都是死路。
霍三娘說的沒錯,這種活兒就得小九乾。
他轉頭看向霍三娘,後者早已經在腰間掛上繩索,右臂搖著抓鉤,狠狠朝上方擲去,抓鉤鑲嵌在石壁縫隙中,她扯了一下,測試承重力。
試了三次,才開口“二爺,可以了。”
霍家人的本事在於身體的力量和柔韌性,以及身體輕盈,這三者相互配合,大多數的機關都能順利避開。
距離較遠,前麵就按二月紅想出坐標走,剩下一半,就靠霍三娘。
二月紅點頭,說出了第一個坐標,兩人全神貫注,走到最後一步時,他才半鬆口氣。
霍三娘扯開繩索,看向終點位置,做了與剛才一樣的動作“二爺,張海哥你了解多少?”
“為何問這個?”二月紅注意力頓時分散大半,腦中浮現出那晚驚鴻一舞,揮之不去。
“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熟悉,那雙眼和我們霍家人很像。”
二月紅沉思片刻,突然意識到她說的沒錯,要是沒瞎一隻眼睛,那真的很像。
瞳孔是純黑的,眼神清澈,深深望去,卻看不到他心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