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順著張海哥的思維模式去捋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首先,昭山墓群是衝著張海哥布的局,他一定知道,所以甘願入局,解決因果。
盒子上的預言把九門拉了進來,順著布局者的思路演一出戲,達到條件時也就滿足張海哥的目的,順水推舟,摧毀因果鏈條。
在此過程中,張海哥的同伴齊墨可能隱瞞什麼,單獨行動已達成他的目的。
張海哥把他們拉進幻境中,絕對是失去理智不計後果才導致的,全然是意外之舉。
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假設這一切推論全部成立,那張海哥到底活了多久?
反向思維,倒推回去,也就隻有這一個成立的猜想。
“他不知道莫雲高是誰,可他的目標為什麼是莫雲高…”
解九想起齊八爺那日在佛爺府邸說的這麼一句話,此刻在細細琢磨……大腦傳來尖銳的刺痛,舌尖抵在上顎,他捏緊袖口,後背冒起冷汗“原來是這樣嗎。”
再次抬眼時,隻見齊墨已經戴好麵具走出來。
經過他時,稍稍一頓,嗓音低沉道:“彆打他主意。”
解九覺得好笑,又不知道為什麼好笑,整個人恍惚一瞬,等反應時已經跑到張海哥麵前,想問,卻不知道問什麼。
“每天晚上,高塔之下聖女舉行遊街祭祀,是嗎?”
這句話,把解九拉回了現實,才注意到白發青年坐在桌子上,衣襟扣子崩開,脖子上有很深的紅印,嘴巴也紅腫著。
儼然一副遭受蹂躪的模樣,滿腔的思緒一窒,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粗暴。
齊墨那人到底有什麼好?
這樣都不生氣?
要是黑瞎子知道他想的什麼,也許會當場嘲笑一會兒,然後摘下麵具,露出更加慘不忍睹的臉:小夥兒,看看啊。
題外話,跑偏了,回歸正題。
解九點頭,很快發現張海哥和平常很不同,臉色冷凝,一動不動坐在那裡,平靜目光下似乎蘊藏著不為人知的風暴。
“還有多久結束?”
沒聽到回答,他皺眉敲了下桌麵,解九才道:“三個小時。”
張海哥垂眸,似乎在計算著什麼,他開口“想不想出去?”
當然想,解九心裡答道。
“你們戰力如何?”
解九知道他有自己的計劃,也就不著急問,乖乖回答問題“很強,佛爺一打十,六爺刀法好,看家本領各不相同。”
這個評價比較中肯,但張海哥要的可不止是這些“六人對抗全城的人,撐三小時,怎樣?”
解九沉默,除去彆的,他真的很想打開這人的腦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麼。
張海哥直接忽視他的沉默,道:“不能殺主要人物。”
解九頭皮發麻“還有一個呢?”
張海哥看向他“你跟我走。”
“短時間解釋不明白,但你要知道,每耗一點時間,留給我們的時間就越少,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你們隻能聽我的。”
“解九,你彆無選擇,這場棋,需要你我來完成。”
任何幻境,都有其漏洞,為了鞏固堡壘,布局者會強化幻境裡的主意識,隻要有外來者啟動機製,他們一定會受到阻攔。
張海哥猜到最薄弱的位置在哪,以防萬一,他需要人手來拖延時間。
他語速很快,但字字清晰,帶著誘哄的味道直接把解九引到自己的邏輯圈中。
主墓室對麵的深淵之地,是一盤巨大的圍棋,石桌下方連著的機關就是對麵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