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豪心裡也明白“孤星刀,未來是自己不可避免的對手,在此之前可以與他做上幾天朋友,也算作人生一件大幸事。”
二人沉思片刻,兩眼一顧,會心一笑,他們彼此之間過於在意江湖名聲,也暗示彼此之間少不了會發生些衝突。
他們接著便是客套幾句,主人翁一旁在二人之間提及一些江湖少俠,二人多有些意欲結交之意以及比試一番。
畢竟二人都是少年血氣,還不足以泰然自若,對江湖情懷多少有點單純。三人閒談多時,聽到彩舟催促用膳的呼喊聲,便徑直前往酒席。
三人來到酒席處,主人翁將段鋒的酒拿出斟滿羽觴,對庖廚內的彩舟說“阿彩,你的佳肴弄出來沒?”
彩舟在鍋邊忙的不亦樂乎,做出一道野蔌,一道江魚,聽到父親的叫喚,心情急迫的拿出自己拿手好菜,不知怎地居然內心居然有一些驚悸,生怕自己搞砸了這桌酒宴。她徐徐的走向酒桌,步子在經過段鋒麵前時,倏然凝固在他旁邊。
段鋒看著彩舟,酡紅的臉蛋,心裡不覺好笑,於是戲謔道“彩舟的手藝,是不是登不了大場麵。”
彩舟聞言,心裡頓覺有所失,麵帶慍色,把盤子的菜肴放在段鋒麵前,悻悻然離去。
段鋒見到彩舟這樣慍怒的樣子,心裡不知怎麼覺得“這個孩子,還是有點倔脾氣。”
彩舟轉到過道的轉角處時,心裡一寒,鼻子呼出一股寒氣,心裡居然不知道,為什麼這般在意這位大哥哥的話語。
當她信步到了庖廚時,心中那些鬱結之氣,漸漸散亂在清風裡。
李士豪注視著彩舟那些嬌羞動作,心裡自然不免一笑,再看段鋒渾然不知的狀態,又免不得暗自冷哼。看破不說破是美德。
段鋒始終挑著彩舟的菜的毛病,惱得彩舟奪門而去,望著山水雲深之處,也許不知道望向何方?
李士豪示意說:“段公子,有點唐突了。”
段鋒也是覺得有點無禮,隻好一飲而儘。
段鋒散亂的青絲,與二人交杯過程中沾上一些酒水。彩舟的父親亦是分外欣喜,醉醺醺的睡在竹椅上。
李士豪喝的也不少,隻是天生酒量足。
過了三巡,唯一個站著人。
段鋒也是趔趔趄趄地走在廳內的竹床睡下來。
李士豪臉上略有得意之情,初次飲酒居然讓兩個大漢醉倒。
彩舟回來之際,看著三人七葷八素地倒了一片桌椅,父親早已癱軟在地上。
彩舟走到段鋒麵前,把自己屋內的棉被搭在彩舟身上,然後盈盈地走向父親,嚷著“讓你喝這多,快點回床上去睡。”
暈暈乎乎的父親,右手支在地上,然後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彩舟見勢用雙臂將父親攙扶起來,然後一步步地把父親送回內堂。
每走一步,彩舟倍感吃力,父親卻沒事人一樣,來回晃動,讓彩舟有些力不從心。煞費了一番功夫,終將父親扶到臥房中歇息。
彩舟回到酒席內,看著呼呼大睡的段鋒,心裡不知怎地,竟然有些癡迷這個人的慵懶的樣子。
段鋒沉睡時,早無知覺,一旁的李士豪把一切看在眼裡,心裡也明白這個女子的情思。
他也是知趣地離開這個原本屬於二人的私密世界。
他走出這間屋子,那屋外的監視者未曾離開半步,依然緊密地注視著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手裡的槍被李士豪攥得分外有力,周身戾氣格外令人寒栗。那些監視者突然少了幾人,似乎已經覺察到了李士豪的敵意。
李士豪隻是向對方示威罷了,走不遠處的江邊,望著上空那輪半月,心裡有些難以平靜。
這次也許他太渴望擺脫槍豪之子這個名頭,希望證明自己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旁邊幾名監視者有點沒有保持好距離,惹怒在江邊沉思的李士豪。
李士豪持槍掃向這群人。前麵一人猝不及防正好被槍身擊中大腿,痛倒在地。後麵三人在一刹那間,向後一躍,恰好躲過這一槍。
他們麵目猙獰,十分惱怒,也不想慌張逃離。
他們忙著向李士豪圍攻,在他們合圍之際。
李士豪一槍連挑帶刺順帶槍尾捅向正背後襲來的監視者,一招之內擊落三人,揮槍直指半空中,沿著左腳旋轉一個周身,速度快而不急,張弛有度,四人心知不是對手不宜纏鬥下去,便慌亂逃離自己的崗位。
李士豪看了一之前那輪半月,如今已經又向南走了路程。他開始有些疲倦,準備回到臥室休息。
翌日,段鋒醒來時,看見一旁的彩舟便說“你怎麼睡在這?”
彩舟羞赧一笑地說“夜裡乏了,不知怎地便睡在竹床邊上了。”
段鋒心裡一笑著說“你這個糊塗蛋,還是回床上多睡一會兒。”
彩舟伸了一個懶腰,便快步走進自己的閨房。
段鋒醒來走向外麵,到了井邊洗漱一番,然後看了一眼監視者,發現少了幾人,猜測昨晚必定有了一番打鬥。他無心關注這些監視者,隻是到江邊吹一吹秋風。看一看岸邊的漁家在江上搖曳多姿,一些靚麗的農家少婦在江邊的石塊上洗滌衣物,不知寒冷的江水是否凍傷她那雙白皙的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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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鋒有些出了神,不知過多久,回過神來,向住處走去。
屋外的監視者,依然盯著屋內的一舉一動。也許一場浴血的激鬥難以避免。誰都不希望發生爭鬥,可是活在一個生存邊緣的人,他們連不爭鬥的選擇都沒有。這就是底層人民最悲哀的抉擇。
段鋒看著老友出來,在江邊寒暄了幾句。此
時,李士豪也剛好走出來,與二人攀談了一番。
江風襲來,寒氣逼人,段鋒與李士豪是習武之人,自然是無所反應,但是老友的身體不如二人硬朗,有些略感不適。
三人商討了此行如何奪取這座古城,段鋒隻是在意這座城池可以重新可得到尊重,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人生,人的價值可以得到應有的尊重。
李士豪隻是代表朝廷,可以再一次建立府衙,可以給老百姓得到安居樂業的機會,可以少一點殺戮,多一點往來。
主人家則是希望這裡得到往日的寧靜,而不是卷入江湖仇殺的是非中。
他們的目的多少有點差異,可是要做的事卻是一致,顛覆劍庭分舵司。段鋒隻負責把這裡霸權摧毀,之後事情交給主人家與朝廷維護這裡秩序與安定。
在這個古城的城主劉海波,是武當太極劍新一輩翹楚,與虎少爺在武當玩耍過幾年,二人有幾分交情,劉海波前些日子邀請龍虎門曾宏宇來古城探訪一些日子。
曾宏宇一身鶴氅,步履輕盈,一派仙風道骨做派,見了昔日好友,寒暄幾句,便入了門庭,安排妥廂房,就一起與吳綺浮會了一麵。
曾宏宇在此刻陷入往日的回憶裡,心裡不知怎地略感疼痛。
三年前,他為了奪得吳綺浮的芳心,與劉海波在武當山大戰過一天一夜,終曾宏宇以半招之差,輸了決鬥,也輸了贏得美人歸的機會。
曾宏宇忽然想起當時自己看著熾烈的劉海波,心裡忽然發覺自己愛不如劉海波精誠,故意輸了半招,輸了吳綺浮在一起的機會,保留了與劉海波的友誼。
劉海波也因此如願以償地和吳綺浮喜結連理。曾宏宇卻在之前幾日,早早辭彆武當山,回到自家龍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