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初晴,陽光正好。
港天廣場正大門外的路演換了風格,吸引過往行人駐足圍滿看熱鬨。
台上帥哥籃球唱跳rap切克鬨,
台下佳人被傻瓜逗得淡淡一笑。
隻要我不覺得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隻要我把安然逗樂就行,其他人怎麼想,關我屁事。
安然如約而來,站在台下看陸千川耍寶耍了2個多小時。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變化台風後,效果更好了,觀看的人更多了,人氣更旺了,商家滿意得很,說要給陸千川多發獎金。
“給,這是你的手機,這是你的護照。”陸千川跳得滿頭汗,仍不忘一下台就朝安然奔來。
“護照?”安然不解。
“哦,昨晚你爸給你打電話,要給你訂機票開邀請函,我去你小姑家拿的。和你爸的溝通消息都在微信裡。放心,我沒亂講話。還有,你爸的微信名我也給你備注好了。”陸千川解釋得清清楚楚,而且還認為自己很貼心。
“訂機票?難道是去非洲?邀請函又是怎麼回事?”安然犯糊塗。
陸千川恍然,對方的記憶一直沒恢複,一想到這個問題,心裡就痛得厲害。
“不管了,我知道怎麼去套他的話。”安然收好手機和護照。
陸千川見安然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就其它事情追問半句,他恬不知恥地問:“你的手機在我家過了一夜,你就不擔心我對它做些啥?”
一語驚醒夢中人,安然迅速從衣兜重新掏出手機,但他沒有解除鎖屏,而是手掌稍許用力,捏了捏外框,再用拇指抹了抹屏幕:“還好,不粘手。”鬆口氣後,又揣了回去。
陸千川瞪大眼:“哈!這個,這個,安然你這是啥意思?你以為我會對你的手機乾那啥啥啥?”
安然板著臉:“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陸千川哭笑不得:“我再怎麼有奇怪癖好也不至於對你的手機行不軌吧。”
安然輕蔑:“是你讓我【擔心】一下的。這就是我最壞的猜測呀。如果你偷看我聊天記錄、瀏覽記錄、通訊記錄,甚至把整部手機的信息全部拷貝走什麼,都遠不及這事兒惡劣。”
陸千川心虛吹口哨,張望四周,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安然捕捉到對方的小動作:“你……還真的做啦?”
陸千川不對安然撒謊,抿嘴賣萌,權當認罪。
安然皺眉:“做到哪個程度?”
&n……你說的全部,包括克隆了你的手機。”
安然翻白眼歎息,也僅止於翻白眼歎息,沒有罵半句。他已經習慣了陸千川的不著調,他沒有發現自己一直在無限度包容陸千川的不著調。還是那句老話,陸千川以後變本加厲的耍賴皮,都得怪安然自己。
陸千川陪著安然,在裙樓商場裡慢悠悠地轉,沒有想買什麼,沒有想吃什麼,沒有目的地,也沒有任何人提議,他倆僅僅是有種願意一起壓馬路的默契。
“安然。”陸千川盯著同桌看了一路,過了好久,輕輕呼喊。
“嗯?”散步狀態的安然平和回答。
“明天,你還來看我路演不?”陸千川輕晃著身子和腦袋,那麼大塊頭的壯漢,居然微表情有點兒可可愛愛,如果他長有一條毛茸茸的狗尾巴,肯定也會搖起來。
安然看向身邊人,心裡對其此刻行為舉止的評價隻有一個aabb句型的疊詞,就在上一段。
“來。你路演到除夕當天為止對吧?”安然回複得很乾脆。
陸千川對他的回複很驚訝:“你的意思是……你會每天都來?”
安然身子微微後仰,臉色有鄙夷也有讚揚:“語文考試做閱讀理解的時候,你如果能保持這樣的發揮,相信我,語文老師會哭暈在廁所。”
陸千川蹬鼻子上眼:“你來看我路演,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安然身子繼續後仰,臉色隻剩下了鄙夷:“語文考試做閱讀理解題的時候,你如果就現在這種發揮,相信我,語文老師也會哭暈在廁所。”
語文老師真可憐,廁所也真可憐。
陸千川假裝想不通,拳頭擱在下巴處,擺酷冥想:“你咋就不喜歡小爺我呢,我長得那麼帥,成績那麼好,又擅長音樂又擅長排球,最近還在成為nba明星的大道上策馬奔騰。”
安然本想調侃:“你?nba明星。來來來,看看我左邊腦袋太陽穴的一撮白頭發,算不算你的第一個親筆簽名?”
但他沒有這樣說,他知道一旦說出口,他就會喜提一隻可憐巴巴、內疚感爆棚的小奶狗。
現在這隻臭美的德牧挺好的,沒必要切換形態。
於是,他隨口反將一軍:“我喜歡你?你咋不喜歡我呢?”
某人的步伐驟然定住,神經網絡全線大堵車。
你咋不喜歡我呢?我咋可能不喜歡安然呢?——陸千川神經網堵車的源頭找到了:塞滿了問號,問號裡全寫著安然。問號不是重點,安然才是。以及他還能再負隅頑抗小半年的另外兩個字,喜歡。
——劇透小劇場——
一年後,
我知道我喜歡你,就好像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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