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女人棄垃圾而奔珪玉,說話聲還帶著夾子音。
“陸千川~~”奈何珪玉呼喚的仍舊是垃圾。
這讓女人很不爽,斜眼瞥著陸千川艱難從地上爬起來,開始反思剛才為什麼不先把他丟出窗外,再來察看安然。
兩個少年僅僅隻有不到1米的距離,陸千川仍以衝刺的方式來到安然旁邊:“在呢,在呢,我在呢。”見到安然清醒,他比任何人都高興。
“我這是在哪兒?”安然搞不清楚狀態,他想摸摸自己的腦袋,但胳膊疲軟抬不起來,“我頭疼。”
“我們在醫院,你受了傷。”陸千川直接回答。
“受傷?頭?”安然那副疑惑的模樣,顯然失去了事發時的記憶。
“嗯,你的腦袋被我用籃球砸了,直接把你砸暈了。”陸千川懊惱又委屈地坦白,秒變一隻犯錯的小狼狗。
安然本想照例翻個白眼,無奈沒有力氣,白眼隻翻了半個:“你這家夥,我又不欠你錢,砸我就像是揍賊似的,我頭好疼,現在還疼。”
小狼狗認錯嘟囔:“我沒想砸你,我真是一不小心……,好吧,我承認也不是【一不小心】。但是,但是......”他【但是】半天沒下文,隻能躺平擺爛,“安然,要不你揍我好了。”
女人一聽這話,淒冷的寒光從蔑笑的嘴角流露出來,她活動活動手部關節:“揍你?好呀~~我樂意代安然效勞。”
安然歪著頭,滿眼疑惑,上上下下打量女人,迷惑地問了句:“你誰呀?”
女人驚掉下巴:“哈?”
安然:“我們.....認識嗎?”
女人驚成了石雕,石雕表麵開始龜裂脫落,她甩掉石雕軀殼:“安然,你彆嚇我,我是你姑姑呀,你的監護人。你咋不認識我了?”
安然又仔細瞧了又瞧,他疼痛的大腦沒辦法詳細檢索,但是他可以斷定,不認識眼前人:“姑姑?”
女人眼裡風情萬種、關懷千分:“嗯,我是你姑姑,楊過和小龍女那種。”
這回輪到陸千川驚掉下巴了:“哈?”
&n......我們好像遇到詐騙犯了,是不是該叫警察。”
從今天開始,往後一輩子,安然說什麼陸千川就乾什麼,說往東陸千川就不會往西。小狼狗傻不拉幾掏出手機準備撥打110:“好的!叫警察!”
女人伸出手就對陸千川天靈蓋一削:“叫個錘子的警察!安然100記憶出了問題,趕緊叫醫生啊!”
陸千川覺得有道理,遂從110改撥120。還沒撥完,腦袋又被女人一削:“打個錘子的120!我們就在醫院,呼叫醫生按鈴啊!”
陸千川恍然,這才按床頭的呼叫鈴。
女人兩手叉腰,氣熏熏:“真是服了你這家夥了。我們家安然怎麼會和你這種笨蛋做朋友。”
我家的安然!安然是我家的!——陸千川腦海裡又蹦出爭強好勝的不羈聲音。
為什麼和這種笨蛋做朋友?也許是因為喜歡吧.......誒!頭疼,頭好疼!——安然受傷的太陽穴裡血流又快又擁堵,導致思維混亂脹痛不已。
七個小時後,
曹尤魚老師和肖百萬趕在醫院開放探病的第一時間衝進安然的病房。
安然已經可以坐起身,靠在床背上,麵前放著一張床上小桌,桌上有肉粥和豆漿等流質食物。陸千川正在喂他吃早餐。
“安然~~~太好了,你可算醒了~~我好擔心你呀。”肖百萬不顧安然在吃飯,直接撲到他腿上。
“安然~~~太好了,你可算醒了~~我的期末績效獎金有救了。”曹老師手裡提著塑料口袋,沒辦法撲上去。
安然一臉錯愕,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又轉,茫然問陸千川:“這兩位又是誰呀?”
肖百萬and曹尤魚:“哈?!”
陸千川對兩人歎了口氣,但表情卻非常驕傲得意:“我在電話裡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安然暫時失憶了,隻記得我一個人。”
是的,安然失憶了。昨晚他蘇醒後,醫生應呼叫前來檢查。發現安然除了生活中的基本常識以外,就隻記得陸千川,其他人或者事一問三不知,連自己的名字都費了一番功夫才想起來。
醫生表示,有生活常識,就說明智力沒受損,這是好消息。至於失憶嘛,應該隻是短暫的,以後就會逐漸恢複。
陸千川問恢複記憶大概需要多久。
醫生回答不好說,短則三五天,長則三五十年,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