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想聽什麼歌?”陸千川隨意撥動琴弦,也可自成音色。
安然打開冰箱拿水喝:“你現彈現唱麼?”
陸千川還在玩著吉他:“不,我得練練。”
安然正準備調侃對方技藝不精僅限於調侃而已)。
陸千川補充道:“後天晚上文藝彙演的時候,在台上唱給你聽。”
安然一愣,心臟一繃,腦子裡有隻采蜜的小蜜蜂。但他還是選擇了冷漠惹人厭的嘴臭:“哦,這樣一來,如果你演砸了,就怪我咯。”
“有我在,演不砸。”陸千川很有底氣。
安然始終不挑曲子不回答。
陸千川鬼靈精地把眼珠子一轉,倔強地賣起關子:“那好吧,你不選,那我就替你選。後天晚上你等著聽就成。”
安然“切”了一聲:“你白天得軍訓,隻得晚上練琴,隻要你練,我就可以聽見。還能保密不成?”
陸千川抱起吉他往外走:“我可以去屋頂上悄悄練呀,這樣你就偷聽不到了。”他走出門時,還刻意對安然眨了下眼。
誰稀罕。安然這個冷無缺才懶得繼續理他,翻找好乾淨衣服後,洗澡去了。
舒舒服服衝個熱水澡,安然擦著頭發打開淋浴間的門,剛踏出來一步,就被嚇了一跳——陸千川抱著吉他靠在淋浴間門邊,癟著嘴賣萌又賣慘。
安然捂著自己被嚇著的心臟:“你這是乾嘛,spay門神嗎?”
陸千川惡人先告狀:“你咋不追出來呀?我在屋頂等你半天,你居然不追我,反而跑來洗澡?”
安然:“我為什麼要追你?”
陸千川誘惑:“你就不想偷聽偷聽?”
安然:“沒興趣。”
“我有興趣。”陸千川奶狗咆哮。
安然:“哈?”
陸千川:“我有興趣唱歌給你聽,在屋頂。”他指了指天花板,然後抓起安然的手,“走啦,我帶你上去,上邊兒風景可好了,今晚難得有這麼亮的月亮,去屋頂聽歌特有意境。”
自從高中以來,安然就覺得自己愈發不了解自己了。陸千川這種明顯帶有強迫性質的舉動,換作以前,他早就斷然拒絕了。可今晚,他卻選擇了接受,任由對方拉著自己急匆匆跑出房門,穿過走廊。
不單單是今天,安然仔細一琢磨,隻要是陸千川,不管是正正經經提要求,還是胡鬨耍無賴,自己沒有不答應的。
好奇怪,安然想不明白。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特喵的為什麼要翻牆上屋頂?!
安然抬頭看著陽台一側大概2米高的隔牆:“隻能爬?沒有樓梯?”
陸千川把吉他擱在地上,雙手手掌交叉,手臂自然垂下:“嗯哼。”
安然:“你覺得以我的力氣,能爬得上去?”
陸千川半蹲:“你雙手扒著牆沿,單腳踩我手上,我托你上去。”
安然猶豫,表示懷疑。
陸千川眉頭一擠,嘴一歪,蠱惑道:“放心,很簡單,小爺我保證妥妥兒的。如果真把你摔殘了,我負責養你一輩子。”
安然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小子灌了迷藥,他居然真按陸千川的安排,雙手爬牆,腳踩對方手掌。陸千川也比安然想象中力氣更大,不到一秒鐘,往上一舉,讓安然瞬間有種騰雲駕霧之感,腰部瞬間就高過了矮牆邊兒。他自個兒往前稍微一趴,就蹭了上去。雖然蛤蟆趴地的造型有點兒狼狽,但整個過程還算順利。
陸千川所言不虛,屋頂的風景的確更勝一籌,視野開闊可觀八方,一覽原野群山,心情如秋風般舒暢。
“替我拿著。”陸千川把吉他遞上來讓安然接住。隨即雙手扣住牆沿,引體向上式不借助外力就把身子給提了上來,跨腳一踩,穩穩當當站到安然旁邊。拍拍手上的灰塵,痞痞一笑,就是在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