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老六和水田的配合稍好一點,但也滑不了多遠。
兩人一連摔了四五次,直接往半坡一躺,都不願意動了。
錢麻子大喊:“天快黑了,抓緊站起來,再練幾次,咱爭取明天就出發。”
禿老六擺了擺手:“老錢,要不你來試試?”
“我自己都不太行,更彆說帶個人了,你倆剛才表現還不錯,接著來唄。”
西邊好從旁邊爬上來,坐在我們身邊,點上了一支煙。
“小刀,老錢,說句實話,不好整啊。”
錢麻子蹲在了他旁邊:“辛苦兩位老大了,等到了金礦,吃飽喝足,看上啥拿啥。”
“要我說,給他整個小爬犁坐著,拴兩根繩,我倆在前麵拉著就行。”
“會不會有點慢?”
西邊好抬頭看了看我:“小刀,放心吧,總比這樣要快多了。”
我點點頭:“那行吧。”
他一聽,立刻站了起來,朝著下麵大喊:“老六,快上來,咱給這兔崽子整個小爬犁!”
禿老六一聽,趕緊解開身上的繩子,快速跑了上來:“早這麼乾不就完了,也方便,走走走,咱倆抓緊!”
水田還躺在半坡的積雪中,一看禿老六走了,急得大喊:“我還在這呢!老六,先彆跑——老錢,你不下來幫個忙?”
錢麻子歎了口氣:“這哪是俘虜,咱這是養了個大老爺!”
我笑了:“去吧,就你能對付他了。”
錢麻子罵罵咧咧下去了,我回到暗堡,又和連水月商量了一會兒,決定不耽誤時間,明早出發。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人吃了兩塊餅乾,趁著太陽初升,趕緊沿著鐵軌出發了。
水田的小爬犁,隻有一米見方,用木板木棍拚湊起來的,下麵包了一塊鐵皮。躺著是不可能了,他隻能坐在上麵,握住旁邊的扶手。
禿老六和西邊好走在前麵,腰間各拴著一根繩子,拉著這個小爬犁前進。
速度雖然慢了點,但總比一會兒摔一次要好多了。
天太冷,用滑雪板又是個很耗費體力的事情,大家的辛苦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走到中午,我們趕緊找了個緩坡,看看前麵的地形,順便休息一下。
羅老九仰躺在雪地中,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嘴裡一直嘟囔著,也想坐爬犁。
我和連水月趕緊上前,勸慰了幾句。
從鈾礦到金礦大院,三四天的路程,說遠也不遠。但我們缺乏補給,晚上連個帳篷都沒有,隻有毯子,也挺難熬的。
當然,對我們來說,最麻煩的還是糧食不夠吃。
餅乾糊糊吃著不管飽,幸虧連水月還有日本糖果,我們放在嘴裡含著,也不怎麼覺得餓。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凍醒的,感覺渾身疲憊,根本沒歇過來。
羅老九和連水月正在往火堆裡添柴,西邊好和禿老六還在睡。我扭頭看了看,沒見到錢麻子,於是低聲問:“水月,老錢呢?”
“撿柴去了。”
我點點頭,裹緊毯子,又往火堆旁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