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緊張的跳動著。
平日裡攜帶文件包的手臂,此時僅僅隻是握著燭台都在發抖。
明明得知了又一尊願望之神的消息。
明明馬上就要祭祀去實現願望了。
但是內心的忐忑就是平複不下。
燭火的焰火灼燒著皮囊,心底的不安刺骨著靈魂。
如高燒不退卻墜入幽深古潭。
手指不自主的摸索著燭台。
他在私下主動找過曉閻,尋求過那一位名為凰青魚的願望之神。
他看過那網址。
她的信徒遍布全國。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希望這是真的。
因為他眼神火熱的注視著他們所站立的高度。
祈求自己也能同他們一般站在一起。
哪怕要獻上自己所有信仰,隻要可以就一切值當。
所以他希望是真的,他希望自己的信仰有個歸宿。
又或許用更為準確的話語來說,應當是他希望自己的信仰能換取更多的利益。
哪怕他現在所擁有的公司已然岌岌可危,但這並不妨礙他可笑的展望未來。
畢竟萬一是假的,也沒有損失。
如果是假的,尊敬的願望之神譚米洛大人怎麼會在意這點小事?
……對吧。
這麼多的想法卻掩蓋不住內心的些許惶恐。
他情不自禁的想著,假如自己因為貪婪一無所有怎麼辦?
哪怕最開始的他本就是一無所有,孑然一身。
可他回不去了。
他的心永遠停留在了最為輝煌的頂端。
因此哪怕覺得譚米洛在搞些小動作。
高傲的認為沒有它插手,自己的公司肯定會蒸蒸日上。
卻又不得不依附著它。
擔憂離去之後一切都如一場幻夢,一場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攥住曉閻遞過來的另一根稻草。
如果是真的。
那麼相互製衡,他一定能走向更為輝煌的未來。
哪怕是行走在陰暗,牆壁在燭火照耀下搖曳著綽綽人影的走廊。
哪怕不安,恐懼。
卻也內心堅定。
他自命不凡,卻也好似自知平庸,隻可借外物之勢乘風而上。
真是矛盾。
但他也並不在意這些矛盾。
他隻知道,現在正在祭祀。
現在應該說出自己的願望了。
傾訴著欲望的禱詞,信仰廉價卻也誌強。
途經聖女屋的時候,紋身男眼眶凹陷發黑的站在門口。
加入隊伍的時候。
內心不禁誹謗。
他的內心可不像老唐那般虔誠。
他隻覺得一個男人從一個女人屋中走出,自然沒有發生什麼好事。
這所謂的祭祀,聖女也不過什麼渣男渣女罷了。
這般想著,卻又不免去幻想男女之間的苟且之事。
口中所呢喃也有些變了味。
紋身男聽著這些原本有些惱火的意識也不由得發笑。
真的是,依靠著譚米洛哪怕身居高位。
卻也不過還是一個又一個俗不可耐的家夥。
腹無二兩墨,心無鴻鵠誌。
所得都不過是恩賜。
大部分還想著自命不凡,想要自立門戶。
可偏偏一個又一個都沒有那個毅力。
真是可笑。
但這麼想著想著,又不免回憶起昨晚遇見的那個瘋婆子。
突然竄出來,也不知道是哪裡觸碰了她的神經。
吃掉她的是神使又不是他。
平常也不過拌幾下嘴而已,也不至於殺心大起吧。
差點都身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