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送汝上青雲
“方重勇,接旨吧。”
看著呆住了的方重勇,高力士笑眯眯的說道。
“草民接旨。”
方重勇雙手接過高力士手中的黃色絹帛,一臉古怪。
“你父方全忠,嶺南經略使,哪裡是什麼草民。再怎麼看,你也是官宦之家出身,草民之言,滑天下之大稽也。”
高力士擺了擺手,糾正了方重勇話語中的“小小”瑕疵。
一旁的張獻誠,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看這架勢,似乎方重勇的聖眷很隆啊!
“左金吾衛中郎將?”
方重勇攤開聖旨看了又看,確認自己沒看錯,頓時感覺不可思議。
本為階下囚,如今一言堂。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李宓將腰間銅製魚符交給方重勇道:“金吾衛責任重大,方將軍要謹言慎行才是。”他話裡話外不乏規勸之意。
連方重勇都不敢去想這一套係統繼續發展下去會有什麼可怕惡果,張衙內作為一個缺乏知識背景的古人,他能想得到?
“王妃的情況怎麼樣,聽說她病了,現在病情好點了麼?”
“嗯,等回長安以後,再發喪。”
方重勇將高力士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尤其強調了“大事”二字。
李亨歎了口氣,麵色惆悵,也不知道是在惆悵什麼。
什麼時候離開長安外放,再悄悄的把婚結了比較好。
所以李宓對張獻誠沒好感是有道理的,因為張守珪就是通過張獻誠來控製操縱金吾衛的。
高力士疑惑問道,他有點不明白方重勇想做什麼。
李亨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外人看著他,隻會覺得他很累,卻感覺不出他到底是高興還是悲傷。
李亨眼中滴下兩滴鱷魚的眼淚,落到正在炙烤的羊肉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河西那邊,某記得瓜州刺史剛剛回京述職,還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回殿下,王妃剛剛就在三個時辰前,病逝了。”
龐氏騙局的花活,玩得再多,本質也是不會改變的。
如此怪異的稱謂,暗含了中郎將的特殊地位。
基哥把“賺來”的內庫寶物和財帛賞賜給類似楊氏三夫人之類的貴人。
婚禮很熱鬨,來了很多人,嫁妝與彩禮都很多。這是一樁份量很重的婚姻。
欲要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方重勇這一招,可謂是針對張獻誠的“陽謀”。如果這位能忍得住,願意在瓜州好好為政一方,那麼方重勇的陽謀就徹底破產。
方重勇相信,基哥是很願意看到他手下的什麼節度使啊,宰相啊之類的大官,這些人的後代,關係都勢成水火!
彼此之間鬨得越僵,基哥應該就越喜歡!
高力士作為基哥身邊最親密的侍從,他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掌控了金吾衛的一半兵力。
“呃,你這樣對他,會不會太好了?
人還是要立威的,就像是你搞出邢氏一族的滅門案一樣。”
誰願意辦事的時候,後麵有仇人死死盯著他一舉一動啊!
“唉,最近左相右相鬥得厲害。
divcass=”ntentadv”他們最近都不回家,吃住都是在議政堂。明明辦公的桌案是麵對麵,卻始終不說一句話。
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不過或許是有人來頂替自己,也算是脫離苦海。李宓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輕鬆。
高力士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方重勇詢問道。
一旁搭起來的簡易烤架上,他正在把香料灑在羊肉上,準備將肉拿來烤,作為宵夜。
但這個官職,卻不是直接歸自己管理,而是歸“禦史台”管理。
那位隨從心中暗暗想道。
等那位下仆離開後,他這才長歎了一聲,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而且,方重勇自己設計出來的係統,當然知道這個係統的優點和缺點在哪裡。
中郎將是個“非驢非馬非犬”的稱謂,它名稱中的三個字都各有含義。
否則,便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他人了。
所以被李隆基玷汙的韋氏,必須要死!
她要是不死,當初墮胎那件事,就解釋不清楚了,聖人會認為是他這個“好兒子”做的!
韋妃肚子裡懷著的,畢竟是聖人的骨肉啊!
她要是不死,以聖人霸占兒媳,玩弄兒媳的習慣。
這個大事,可以是金吾衛內部的事情;也可以是河西商路上的事情!
就看高力士是怎麼理解了!
果然,聽到這話高力士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對了,這些天聖人玩興正濃,不要讓這點小事情打擾到聖人。”
所以,這個隱患,必須要除掉。
高力士對他破口大罵,見了他像是見了毒蛇猛獸一樣,走得比跑得還快,生怕落人口實。
當然是佳話了,要不我怎麼會說呢!
方重勇在心中暗暗吐槽道,麵上卻是誠惶誠恐的點頭。
看到對方似乎有些心動的樣子,方重勇決定再加一把火!
李亨繼續強調說道,不知道是在說服下人,還是在說服自己。
方重勇陰搓搓的說道:“再說了,這次就是他舉報某科舉舞弊。現在某已經是金吾衛中郎將了,應該沒有科舉舞弊的嫌疑了吧?那誣告反坐的話,張獻誠是不是應該也表示一下呢?”
轉啊轉啊,他的思緒似乎回到了韋氏入洞房的那一天。
這個官職裡麵,“中”代表其性質是皇宮內院的服務人員;“郎”代表它的文官屬性,即郎官、侍從官;“將”代表它的武官特性,即有兵馬可以統帥的將領。
讓張獻誠去河西那邊擔任瓜州刺史,既不妨礙我,也不妨礙他,如此豈不兩全其美?”
高力士用力拍了拍方重勇的肩膀,轉身便走。其他人也恨不得快點走,很快簽押房這裡便隻剩下方重勇一人了。
李亨心中湧起一絲悲涼,當李隆基的兒子,就是這樣的悲哀。前麵已經有一日殺三子,誰知道後麵還有沒有呢?
“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的,我一定會給你風光大葬……”
李亨疼得麵色抽搐,故作毫不在意的對著這位龍武軍士卒擺了擺手。
而奢侈品店背後的最大老板,就是基哥本人,源源不斷的從這些權貴們身上吸血。
這個姿態,本身就是做出來給基哥看的,給外人看的。
李亨忍不住詢問道。
“那某現在便去議政堂,跟兩位宰相說說?要不你想怎麼辦?”
但無論他怎麼玩,都會捅馬蜂窩。因為財富的量是一定的,張衙內也沒有特彆的高招。
哪怕不能反抗,也沒有誰甘心被彆人操縱,更何況這種“被操縱”,最後也是要承擔政治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