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眼角微微一抽。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還記得她。
而且他怎麼知道自己藏在這裡?
明明他進藥房以後,自己和沈容沒發出任何聲響。
言臻腦子轉得飛快——對方剛殺了人,特意繞過藥櫃,肯定不隻是為了跟她打聲招呼。
自己要是認下那句“又見麵了”,無異於承認還記得他。
那會不會被他當成目擊證人,殺人滅口?
想到這裡,言臻決定裝不認識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認識我?”
男人輕笑:“情趣內衣一脫,穿上彆的衣服就什麼都忘了?”
言臻:“……”
見她不說話,男人索性屈膝在她跟前蹲了下來。
他脫了西裝外套,穿著淺灰色的襯衫,因為蹲下這個動作,肩背和手臂肌肉微微繃起,隔著襯衣勒出的弧度充滿了力量感。
他用槍口扒了扒言臻懷裡臟兮兮的背包:“找什麼?”
“……藥。”言臻表情戒備,這個古怪的男人,為什麼要擺出一副想在這裡跟自己閒聊的架勢?
這是閒聊的地方和時機嗎?
“找到想要了的嗎?”
“……沒有。”
“想要什麼藥?”
言臻猶豫了一下,說:“一種能退燒救命的激素類注射針劑,藍白色包裝。”
男人起身,在藥櫃上翻了翻,戴著手套的手很快取下兩盒藥:“這個。”
言臻接過藥,遲疑了一下,看向另一邊藥櫃。
一直注意著這邊動靜的沈容從藥櫃後探出頭,言臻鑽出藥櫃,將藥拋過去。
沈容接住,確定是她們要找的激素藥,她衝言臻點點頭。
“謝謝。”言臻將背包扣好,“我們先走了。”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聲。
言臻和沈容準備原路返回,順著通風管道出去。
但她們剛做出要攀爬管道的動作,男人槍管在藥櫃上輕輕一敲,引來兩人的注意。
“走正門。”男人看了一眼腕表,“二十分鐘內離開,這裡要爆炸了。”
言臻和沈容對視了一眼。
男人看出她們的顧慮,語氣中透出幾分笑意:“放心,沒人會攔你們。”
聽了這句話,言臻拉著沈容就要走。
沈容卻沒動,戒備地盯著男人:“為什麼幫我們?”
男人看向言臻,語氣曖昧:“我跟她啊,是‘過命’的交情。”
沈容一愣,迅速扭頭盯著言臻。
言臻也愣了一下,想起上次在房間內自己用槍抵著他的命根子,卻無意間把人撩硬的事,她頭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