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寄主死後,那蠱蟲反而會愈發強大,甚至能夠突破寄主的束縛,生長出羽翼來。”
聽到這裡,二皇女心中已然明了,她的君父恐怕正是被這種蠱所侵蝕。
此刻,她按捺住內心的波瀾,並未出言打斷,而是期待著那位神秘老人能夠繼續講述下去,或許她知曉解開此蠱的法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四周陷入一片靜謐之中,唯有老人偶爾傳來的幾聲咳嗽打破這片寧靜。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老人似乎並不打算再深入探討這個話題,剛剛提起的話語如同斷弦之音戛然而止。
“殿下為何沉默不語?莫非是對老朽有所疑慮?”
老人緩緩開口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滄桑與無奈,“老夫乃是您君父的舊識,絕無加害於您之心啊!
不知殿下是否有問題想要詢問於我呢?”
說罷,老人目光灼灼地盯著二皇女,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二皇女微微輕啟朱唇,緩緩地呼出一口濁氣,眼眸微轉之間,突然拋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看似毫無關聯的問題:“你與芊灼有仇?”
仿佛這一問如同平靜湖麵上投入的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那位原本麵容稍顯慈祥的老人,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瞬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她那溫和的神情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極度扭曲猙獰的麵孔,仿佛被觸及到了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神經。
就連她的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沉穩平和,而是充滿了無法抑製的憤怒和激動。
“她?殿下啊,您可知道,那個芊灼乃是您不共戴天的仇敵啊!您怎能如此糊塗,竟與她廝混在一起呢?!”
老人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噴發一般噴湧而出。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她那本就孱弱不堪的身軀此刻更是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
一陣劇烈的咳嗽猛地襲來,像是要將老人的心肺都咳出體外。
她的胸膛隨著咳嗽的節奏不停地上下起伏著,每一次咳嗽都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而那張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龐,也因為這陣咳嗽而泛起了幾絲病態的紅暈,使得她看起來愈發憔悴虛弱。
“我和她能有什麼仇?”
二皇女不禁感到一陣荒謬,這個突如其來、身份不明且敵我難辨之人,居然宣稱君芊灼乃是她的仇敵?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嗬嗬,若非因為她那該死的爹,我與你君父豈會遭受如此歹毒的蠱術折磨?”
老人的麵龐之上浮現出一抹猙獰而殘酷的笑意,雙眼之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死死地凝視著二皇女的雙眸,仿佛要將其吞噬一般。
“殿下恐怕尚不知情吧?
其實,你君父早已身中此蠱多時。
隻不過,他一直憑借著藥物來勉強抑製病情,因而未曾被他人發覺罷了。”
說到此處,老人頓了一頓,接著語氣愈發陰沉地說道:
“然而,藥物雖能夠遏製身軀的腐朽敗壞,卻無法阻止蠱蟲對五臟六腑造成的損害。
那種痛楚,絕非尋常之人所能忍受得了的啊……”
二皇女聽聞此言,隻覺得如墜冰窖一般,渾身發冷,額頭上更是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
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之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實在難以想象,自己敬愛的君父究竟已被這惡毒的蠱術折磨了多長時間!
而這段漫長的時光裡,他又是如何獨自一人默默地承受著這般痛苦與煎熬。
然而,儘管內心震撼不已,但二皇女畢竟不是那等輕信他人之言的魯莽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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