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那腦子能想出的陰謀詭計也就隻剩一些下作的手段,女子最在乎的隻有清白和名節,而他身為男子,最懂用這些來掌控無辜女子。
找一個男子得到沈寧的清白之身,再讓人撞破,這樣沈寧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為了顏麵,沈寧唯有捏著鼻子下嫁。
卑鄙無恥,但很是有用。
他不但能以此拿捏沈寧,那個娶了沈寧的男人也得感激他,二人同流合汙,人財兩得。
這個手段他前世也用過,還差點兒成功了。
那時他將地點選在沈家,在沈寧的茶裡下藥,引狼入室,沈寧當時幾乎沒了意識,差點兒就遭人玷汙。
她明白自己著了道,用簪子刺傷自己手臂、肩膀,鮮血流淌一地,一副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之相,把那個欲行不軌的畜生給嚇跑了。
她查到了是沈鳴做的,可沈鳴不認,二房反給她潑臟水。
衛從文怨恨她,站出來判她死刑,沈姝也怨恨她,說她自甘下賤。
她沒被玷汙,但卻一身臟水,怎麼也洗不乾淨。
栽過一次的坑,沈寧從不會踏入第二次。
莫臨追上來,望著那到纖瘦身影,明明看著搖搖欲墜的樣子,可卻又好似堅定得無堅不摧。
他沒讀過幾天書,不懂文人遣詞用句,他隻知道自己大小姐很厲害,很聰明,很令人心疼,但她不需要憐憫。
他也沒那個資格。
沈寧揮了揮手,他躬身退去,看著她拎著酒壺踏上最高的一層樓台。
四樓之上,可俯瞰整條街的景色,不過空中樓閣,高處不勝寒,到了這裡就感覺不到那熱鬨的街景了。
尋常人的不敢上來,能上來的今日也不願上來,這裡倒是成了一處難得的清靜之地。
沈寧沒喝多少酒,但酒香醉人,這一路走來,倒是真讓她有了點兒醉意,以至於一時不查,差點兒撞人懷裡去了。
連忙退後,抬眸望去,傻眼:“你......秦公子怎麼在這兒?”
那人一襲玄色錦服,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但又有流光暗影,神秘幽冷。
夜色勾勒出他的輪廓,沈寧也是神奇,一眼就認出來。
秦灼低頭看著她,夜色朦朧本該看不清彼此的容顏,但他視力極好,精致柔美的臉蛋,微微迷離的雙眼,一縷淩亂的發絲,還有那因為驚訝微張的紅唇......
冷冽的眸子微微眯起,意味不明的光澤被黑暗遮掩。
“怎麼,這裡我來不得?”
沈寧哪兒是這個意思,考慮一下自己要不要走:“打擾了,我這就下去。”
然而她卻沒走動,手裡的酒壺被搶了過去。
那人仰頭豪飲,瀟灑至極,然後嫌棄:“這樓裡的酒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
晃了晃酒壺,就得一口,把玩著酒壺,低頭睨向沈寧:“怕我?”
沈寧深吸口氣,她倒是意料不到這位爺居然有跟她攀談的意思,他們是兩個世界,兩種不同的人。
“怕,也不怕。”
“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