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的出現,無疑為這起案件注入了新的變數。
也讓之前那些一口咬定拉爾夫就是凶手的讀者們啞口無言。
首先,我們得知肯特是個不折不扣的癮君子。
而留在涼亭裡的那根鵝毛管,便是他吸食毒品的鐵證。
那麼,近期是否發生過與毒癮相關的事情呢?
我陷入了沉思,突然回想起案發當天的早上,羅傑的女管家拉塞爾小姐曾向我詢問了許多關於可卡因和毒癮的問題。
難道肯特那晚來莊園是找拉塞爾的?
從年齡上來看,拉塞爾完全可以是肯特的母親。
而且,我驚訝地發現,他們的口音竟然驚人地相似。
我們找到了拉塞爾小姐,她承認了這一點。
原來他真的是肯特的母親。
不過她從來沒有結過婚。
也沒有告訴過彆人,她有一個兒子。
也因此,她直接用肯特郡的郡名作為肯特的姓氏。
這就是波洛之前為何故弄玄虛的緣由所在。
與此同時,拉塞爾的證詞也為我們解開了另一個謎團。
案發那晚的晚宴前,當我在客廳偶遇她時,她顯得氣喘籲籲,這一細節如今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在晚宴開始之前,她曾偷偷溜到涼亭,給肯特留下了一張字條,告知他自己大約會在9:10到達。
之後,為了不被察覺,她一路急跑趕回客廳,這才有了我之前所見的喘息之狀。
第二天早晨,報紙上就刊登了一則爆炸性新聞。
拉爾夫在利物浦被捕了。
被捕時,他正準備乘船逃往美國。
然而,這轟動一時的消息,唯有我與波洛心知肚明,實則是他精心布置的一出障眼法。
波洛的這番舉動,彼時對我來說仍是迷霧重重,不知其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更令人費解的是,波洛竟吩咐我於當晚籌備一場家庭聚會,邀請芬利莊園的所有人到場。
他聲稱自己有特彆的安排。
當我和波洛返回時,意外地發現芬利莊園的女仆厄休拉正守候在我家中。
這位在案發當日向羅傑提出辭職的女仆,顯然是在等待波洛的歸來。
她的雙眼紅腫,滿是焦慮與疲憊。
更令人震驚的是,波洛竟稱呼她為“拉爾夫太太”。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麵前這位女仆竟然是拉爾夫的妻子。
可拉爾夫不是和弗洛拉訂婚了嗎?
我突然想起,波洛之前在池塘裡撿到的那枚刻著3月的戒指。
難道,那就是他們的婚戒?
還有那天,我姐姐在小樹林裡偶然聽到的拉爾夫與一名女子的密談。
那女子並非弗洛拉,而是厄休拉。
厄休拉說得沒錯,她與拉爾夫是今年3月秘密結婚的。
拉爾夫和她商量先不對外宣布,等到時機成熟再說。
可沒想到幾個月後,羅傑要求拉爾夫迎娶自己的侄女弗洛拉。
這個消息對厄休拉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她無法接受這一現實。
於是,在案發當日,她鼓起勇氣找到了羅傑,決心攤牌說明一切。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厄休拉之前會提到,她與羅傑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交談。
因為壓根就不是談辭職的事。
當晚九時許,厄休拉悄悄溜出家門,前往涼亭與拉爾夫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