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小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床上。那是一張極其華麗而柔軟的床。她略動動手腳,幸好既未被點穴,也沒有繩索捆綁,她猛地坐了起來,身體並沒有感覺什麼不適,反而覺得睡得很舒服,隻是衣服已經變成換成了女兒裝。她顧不得許多想跳下床,撩開珠簾,來到外屋,隻見桌子上放著她那一堆零碎,葉小開急忙過去清點一下。彆的都能丟,隻是兩樣千萬不能丟。一個是。唐門帶出的冰魄。一個是冰魄,一個是冰魄的解藥,葉小開推門走了出去,看見到處一片紅燈酒綠,鶯歌燕舞,這是哪?難不成真的被那老頭兒賣了?葉小開不覺後悔萬分,自己的確太大意了,若不然,這種低級的下毒怎麼能騙得過她。他暗自提了口氣,隻覺經脈運行通暢,這才放心許多。
正在這時,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文質彬彬,一表堂堂,怎麼看都不像壞人。
“姑娘醒了,休息的可好。”他笑著說。
“你是誰?”葉小開警惕的看著他。
“我是朱老大的管家,我叫吳由詩。”他謙卑的說,
“無有事?”雖然身處在這個情形之下,本是笑不出來的,但是她還是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這個朱大有找個沒有事兒的人當管家,這家能管成什麼樣?
“姑娘,不是沒有事,是原由的由,詩情畫意的詩,”吳由詩耐心的解釋著,“不過你也可以喊我叫吳老二。”
“哦,”葉小開點點頭,“這是什麼地方,誰給我下下的毒?朱大有呢?”
無由詩笑笑,“姑娘,朱老大在玉華苑等著你呢。”
“好,算他有種,竟然不跑,哼。”葉小開想想就生氣,一個堂堂的唐門密令史,竟被一個老頭兒給毒倒了,這說出去太丟人了,這次可不能輕易的放過他。
吳老二似乎是看到了她的想法,做了個請的姿勢,前麵帶路。朱府真的好大呀,也不知道剛自己住的是第幾層院子,出了院子,從花叢中穿過,過了圓拱院門,是一條超手的花廊,而花廊此時卻點滿了花燈,擺著酒桌,幾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在那一邊喝酒一邊劃拳,好不熱鬨。要想出府,這花廊可是必經之路。吳老二看著前麵的幾個人,不禁放慢了腳步,似乎對前麵的幾名女子也頗有些忌憚。正在此時,那幾名喝酒的女子似乎是聽見了什麼,紛紛側目而視,小聲的嘀咕著什麼。
吳老二帶著葉小開走到了近前,還未說話,其中一名年紀略小的女子站了起來,她身穿淡粉色的寬錦,同樣粉色的長裙拖地,一抹紅的色抹胸若隱若現,他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葉小開,“你就是老爺的第九房小妾嗎?”
葉小開臉一紅,忍住了性子,冷冷的說,“我不是。”
吳老二這時上前施禮說,“八夫人請了,老大讓我把九夫人帶過去。”
那女子一聽,看看吳老二,又看看葉小開,“還說不是,你個小妖精說你說你用什麼手段勾引老爺的?看你穿的輕飄浮浪的樣子,真讓人我惡心。”說著,對著葉小開啐了口唾沫,其他的幾個女子也紛紛在那裡奚落著,翻著白眼看著葉小開。
我去,這還不是你們給我穿成這樣,葉小開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的火,再被一群女人一頓謾罵,咬咬牙,一回頭,正看見吳老二那張幸災樂禍的臉,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拳,“我讓你沒有事!”那柔軟無骨的小手,一旦握成拳頭,立刻變成了堅硬無比,而她這一拳,穩穩的打到了吳由詩的臉上,準確的說是鼻子上。吳由詩,這次可有事了,鮮血迅速奔流而下,估計吳老二的鼻梁子都塌了。
葉小開也吃了一驚,雖然她的拳頭很硬,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打的這麼結實,吳老二竟然連躲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動都沒有動,似乎是害怕葉小開打不到一樣。“殺人啦,”幾個女人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吳老二,哇的大叫著四處跑開了。
“你怎麼不躲?”看著吳老二滿臉的血,葉小開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她指指他的鼻子,“怎麼樣?要不要先找個大夫?”
不愧是沒有事的人,吳老二抹了一把血說,“沒有事,姑娘這邊請。”說著,依然淡定的笑笑,跟從沒發生過什麼一樣。任由血滴滴答答的流著,帶著葉小開離開了朱府。而府門外,已經有一頂精致的轎子等在那裡。
其實玉華苑離朱府並沒有多遠,不過大戶人家都是要的這個場麵。吳老二上前依然堆滿了笑臉站的遠遠的喊道,“姑娘請。”是的,雖然吳老二能忍,但是誰也不會和自己的鼻子過意不去,本來小開不想做轎子,以她的輕功,到玉華苑不過是幾縱幾躍的事情,然而看看吳老二那慘兮兮的樣子,實在不忍為難他。她小心的看了看轎子。
“姑娘放心,轎中並無機關。”吳老二笑笑,“要是真想暗算姑娘,就不等到姑娘醒來了。”
吳老二說的當然很有道理,然而葉小開一再吃虧,早已如驚弓之鳥一般,誰會知道那個朱大有又想使什麼壞,明明是他自己家,明明見個麵卻非要跑到玉華苑去,你說這難道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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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請吧,我們老爺是從來不住在朱府的。”吳老二似乎看透了葉小開的心。葉小開點點頭,上了轎子。
玉華苑三樓的暖閣中。隻有朱大有一個人,在那若隱若現的涼亭裡喝著酒,唯一的下酒菜仍然是一隻碩大的豬頭。
玉華苑有著全洛陽最風騷的女子,最悠揚的琴聲和妖豔的舞姿。是在洛陽北城遺址上重新建立起來的,雖然隻建了三年,但是卻迅速成了洛陽最大的紅燈區,文人墨客關上浪子,無不流連忘返。而今日玉華苑的大廳中都安定的很,老板和幾個打手站在一邊,像是在等什麼人。隻是不時傳出一絲絲婉轉的笛聲方才想起這是玉華苑。
而今,玉華苑的大廳中卻是安定的很,老板和幾個打手站在一邊,像是在等什麼人。這時一頂小轎急匆匆地落在門前,吳老二掀起轎臉,從裡麵走出一位如花的美人,隻是這美人並沒有婀娜的步伐和扭捏的身子,隻見她如一大漢般,三步兩步走了進去,聲音清脆,卻帶著八分的怒氣,“朱大有!豬大油在哪?”
“姑娘,朱老大在三樓……”,還沒等老板說完。葉小開就衝了上去
“朱大有!”葉小開抬腳就把門踹開了,
朱大有正懶散的半躺在軟榻上,美滋滋的吃著肉,品著美酒。他看著滿臉是血的吳老二略一驚訝,卻似乎又很滿意的點點頭,慢條斯理的問道,“九夫人晚上睡得可好?”
吳老二聽到朱大有喊九夫人不禁一哆嗦,心想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呀,趕緊向朱大有使個眼色。而朱大有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
“誰是你九夫人?”葉小開氣的話都有些不利索,看著他那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隻見她在腰間一劃,手裡已經多了一把小刀,二話不說,手一抖,一道寒光直奔朱大有。吳老二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傻呆呆的看著那把小刀直刺朱大有。“噗!”的一聲,小刀深深的插了進了進去,隻見刀柄都沒入了豬頭,可想葉小開用了多大的力氣,用了多大力氣就有多大的怒氣。“朱大有,你想死!?”葉小開道。
“嗬嗬,”朱大有冷笑著把豬頭。“如果我想你成為我的九夫人,恐怕,你還在床上!”說著把豬頭扔回盤子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拿起了豬頭,而葉小開的那把小刀就插在這個豬頭上。
“我……”儘管葉小開能言善辯,卻也隻是一個女孩子,聽朱大有如此說,立刻羞得滿臉通紅,紅的比豬吳老二的臉還鮮豔。
“我什麼坐下!”朱大有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字字擲地有聲。他抬頭目懼,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嚴肅冷峻,與平時嘻嘻哈哈吃著豬頭肉的他判若兩人,透出的是一種至高無上的霸氣。
葉小開的第二把小刀已經劃到了指尖,卻掙了一下,硬生生的把刀收了回去,咬著牙慢慢的坐到了車的另一側。
吳老二見此情形,不由得自主的長舒了一口氣。朱大友看到葉小開收起了刀,坐了下來,欣慰的點了點頭,心想孺子可教。這是給你的上的第一課,兵不厭詐,無論誰也不要過分的相信,何況隻是一個路人,尤其是一個女孩子,她莊重的目光炯炯有神,言語卻充滿了一種慈愛。
葉小凱沒有說話,他心裡卻很明白,他說的是對的,如果真的遇到壞人,如今的自己已經被賣了。
吳老二看著氣氛悄悄緩和下來,立刻上前給朱大有和葉小開斟滿了酒,然後急忙退到了朱大有身後。朱大有端起了酒杯,歎了口氣,“你這浪跡江湖這麼久,還能活到現在,真的該慶祝一下,乾!”說著一飲而儘。
葉小開也端了起來,然而杯子到了唇邊,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輕輕聞了聞酒壺,不動聲色的把酒慢慢倒了下去,那酒順著桌子流到了地上。
“葉小開!”吳老二大喊,“老大敬了酒,你敢不喝?”
葉小開冷笑道,“七裡迷魂散不符合我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