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火爐、鍋爐都在熬製蜂蜜、糖漿之物，甜香之氣彌漫，以為中和藥材粉末。
話語間，多了一些隨意，想到那裡說到那裡，許多事情做完之後，往往又出現一些事情。
“鐘哥兒，年終獎的事情月初就公告了，儘管有一些人不滿意，大部分都是沒意見的。”
“在工坊做工時間長，自然有功勞，有更多的獎勵也是正常。”
“每個人多五尺粗布，花費也不算多，對於那些人而言，加上臘月所得，的確可以家裡每個人都做新衣裳了。”
“若是家裡人丁不多，還能夠做兩件新衣裳。”
“明年要立下製衣工坊？”
“成衣鋪子？”
“鐘哥兒，那個是否太複雜了一些？畢竟每個人的身材都不一樣。”
二姐含笑而應。
年終獎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
鐘哥兒好心，本要按照進入工坊的時間，給於不同的年終獎等級。
如進入工坊隻有一個月的，可以發少一些的年終獎，超過兩個月的，有另外的年終獎。
那樣有些太複雜的。
她們討論之後，便是隻定下一個，直接三個月起步，年終獎是給於老人的。
是給於工坊有功之人的。
以如今的工坊之人做工時間來算，能夠拿到年終獎的不多，畢竟製藥工坊也才立下半年。
另外兩處製藥工坊時間更短了。
然而，對於今年沒有拿到年終獎的人是一個莫大激勵。
退一萬步！
鐘哥兒當初提出這個年終獎，本沒有必要的，平日裡的工錢已經很高很高了。
年終獎可有可無。
也就是鐘哥兒好心！
倒是鐘哥兒又提及了製衣工坊？二姐微微一笑，和鐘哥兒在工坊聊天，總會這樣。
鐘哥兒總是時不時的有一些新奇點子。
關鍵那些點子都可行。
城外的莊子上，已經立下許多工坊了。
可是，製衣工坊不太一樣，對於那個東西，自己不了解，然……自己了解成衣鋪子。
都是量體裁衣的製作衣衫。
製衣工坊？
難道讓人做衣服的時候，都進入其中，而後快速的將衣服做出來？
“複雜？”
“不！”
“很簡單的製衣工坊。”
“量體裁衣固然很好，也是最合乎身材體態的，然而……那樣太過於浪費時間，也會浪費一些錢財。”
“如我身上的這件衣衫！”
“很合體的，若是尺寸稍微小一點，或者尺寸稍微大一點，隻要不是很過分。”
“那麼，穿起來也一樣很合體。”
“就如音律中的五音十二律！”
“一個音符，每個人彈奏的都不一樣，然而，大致音色都在那個區域。”
“製衣工坊便是那般。”
“采用五音十二律的法子，將一些衣衫的尺寸定好幾個區域，按照固定的區域製作成衣。”
“誠如此，隻要在那個區域內的尺寸，稍大一些、稍小一些都是合乎身材尺寸的。”
“如果不合乎，那麼，換一個區域的尺寸，就絕對可行！”
“隻要我們的成衣價格足夠優惠，那麼，願意購買的人肯定很多很多。”
“甚至於我們的成衣價格隻需要比起布匹高一些就足夠了。”
“二姐，可有明白我所語？”
哈哈。
倘若真要一個個的量體裁衣，任何一個製衣工坊都受不了，不過，若是價格給的足夠高，還是能夠接受的。
自己所要打造的製衣工坊，是平民化的。
到時候，也能夠立下一些私人訂製的製衣工坊，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兩條腿走路更加穩妥。
從麵前的製藥區域離去，步伐不快，同身側的二姐說道製衣工坊的具體。
“五音十二律！”
“每個區域的尺寸？”
“音色之故。”
“鐘哥兒之意，將衣衫的尺寸區域定好，隻要購買衣衫的人大致符合，就足夠了？”
對於琴韻之道，二姐儘管不為精通，卻也了解，五音十二律，音律之道不出其右。
所有的音色都在其中。
似乎……隱約明白鐘哥兒之意，將一個個固定尺寸的區間衣衫做好，就足夠了。
就足夠人選擇了。
“不錯！”
“五音十二律中，音色也有清冷、充沛之故，同樣一個尺寸的衣衫，因人的胖瘦也有不同。”
“亦可以給於調節！”
“聽上去複雜，實際上也就和製藥工坊的區域差不多。”
“而且，到時候製作成衣之時，每個人負責一個部位就好了。”
“擅長裁剪的，就專攻裁剪。”
“擅長縫製的，就專攻縫製。”
“和製藥工坊的區域一樣，每個人做一件事，將那件事做好，就足夠了。”
“最後，將做好的衣衫部位組合起來，就成為一件衣衫了。”
“二姐，現在是否覺得很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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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我們需要做足夠的準備，因為我們的製衣工坊也有屬於自己的五音十二律規矩。”
“我們要定下最合適的衣衫尺寸！”
“如此，就算明年有人仿造製衣工坊行事，也不會有成！”
二姐是一個聰慧娟秀之人，半年來的製藥工坊管理已經證明這一點。
再加上自己所舉的例子，都在身邊，二姐絕對可以聽明白，也可以聽懂。
秦鐘於此，毫不懷疑。
“不錯，如鐘哥兒所言，製衣工坊的關鍵就在於定下合適的尺寸標準。”
“那也是屬於製衣工坊的五音十二律！”
“具體的尺寸標準？”
“鐘哥兒，你既然都說道那般了，肯定也有法子將其定下吧。”
二姐輕撫著手中暖爐，於某人所言快速所思，眼中亮光閃爍。
果然，非城中的成衣鋪子之為，而是嶄新的一種製衣方式，人的身高不同，然而，隻要劃分好幾個合適區域。
就足夠了。
五音十二律也是一樣，一樣的道理。
胖瘦也是不一樣，道理卻如一。
“做衣裳不難，難的是尺寸標準。”
“接下來你和三姐抽空前來府上，我於你們慢慢說，那件事……需要耗費時間和錢財，才能夠得到結果。”
具體的尺寸標準……秦鐘自然有把握以合適的法子將其定下。
曆經三十六坊盛事，以百草廳的名義施為更好一些，也不會弄出太大的動靜。
京城數十萬人的數據收集起來，再一一彙總。
再加上前身之時的一些數據參照，弄出屬於現在的數據當不難。
製衣工坊？
不著急，自己又不缺錢。
自己隻是喜歡那種改變的感覺。
“鐘哥兒，那……我們明兒下午前往如何？”
二姐燦然一笑，秀首輕點。
“明兒？”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七了。”
“明兒二十八！”
“我明兒要前往城外看一看。”
“後兒二十九，我可能要入宮一趟！”
“除夕吧，除夕那一日我們一起吃酒！”
秦鐘屈指盤算著接下來的安排。
不算不知道，事情還真不少，秦鐘有些小小的無言，話說……自己的事情是否多了一些？
自己還是個孩子啊。
得！
明年還是老實的在城外白石書院讀書吧，不理會太多，免得將正事耽擱了。
“除夕！”
“也好！”
“那一日工坊的安排也是隻上半天。”
二姐又是抿嘴一樂，鐘哥兒可真忙，卻也應該那般忙，畢竟年底了，柳眉彎彎，直接應下。
自己因工坊之事，過年也不能夠脫身的，好在現在為大掌事，空閒時間還是有的。
三妹在百草廳那裡也為掌事，過年也不好脫身，幸而，也有一些孔先生回見。
至於老娘？
她現在就是享福的，每日裡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歇著，或者出城走一走，或者城中買一點東西。
銀子？
花不完！
更彆說如今鐘哥兒就在興榮街那裡，從小花枝巷出發，也就一炷香的時間。
很近很近。
“對了，鐘哥兒，我聽說寧榮兩府出了一些事情，事情還不小。”
“尤其寧府那裡的小蓉大爺，他的事情在小花枝巷都許多了。”
要事要說。
閒暇之事也要聊一聊。
溫香彌漫的工坊辦公之地，秦鐘坐於沙發上，從秦蘭手中接過茶水，準備歇息歇息就前往寧府。
“寧榮兩府，哪一日沒有事情。”
“小蓉大爺！”
“看姐姐她如何處理吧。”
嗅著茶香，是自己喜歡的六安茶，此外，龍井茶自己也喜歡。
瞧著二姐一臉好奇的模樣，秦鐘很是無語。
貌似連二姐都知道姐姐和賈蓉那貨之間名存實亡了，賈蓉那貨在後街這裡的名聲自己也知道。
不外乎欺負同族的一些孤兒寡母。
然而，那些事情隨著姐姐對於寧府族人的梳攏，逐步好了很多。
畢竟，在可以自主生活的條件下，誰會去做那些事呢？
姐姐的處理？
姐姐會如何處理？
將銀子還上？
近五十萬兩銀子，分攤開來的話，落在賈蓉身上起碼要有二十多萬兩？
若是先前的姐姐，秦鐘不為確定，而這幾日……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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