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所言深意,我也所知。”
“先生也有所提及。”
“實則,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秦鐘點點頭。
青園先生為禮部侍郎,主持天下科舉事。
若是自己在科舉之前,同先生交往甚密,縱然接下來舉業有成,保不準會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
自己和先生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外人就不一定相信了,先生所言,上元節後,自己好好呆在書院就足夠了。
秦鐘感激。
正月以來,先生所教導提點的東西,非尋常經義,隻怕多為涉及鄉試的一些要點和關鍵。
先生多年為禮部侍郎,對於那些東西自然明悟清楚。
自己已經受益,較之其他人,已經很受益,也知足了。
先生看來也是想要自己在童試、鄉試連戰告捷,一舉不斷破關,那……也是自己所期盼的。
“凡事,小心為上。”
“除了科舉上的事情,鐘兒,城中的百草廳和工坊之事,你也要安排妥當。”
“這幾日我與諸位同僚吃酒,他們也有提及,你麾下的營生令京城一些人眼熱。”
“財帛動人心,何況,你的那些營生很……隆盛。”
“好在你去年做了不少事情,簡在帝心!”
秦業將手中的《園冶》遞給仆從,交代放在具體之地,鐘兒愈發明事了。
許多事情,一點就透。
自己欣慰。
科舉的事情,想來青園先生也有提及,白石書院那裡更不會缺少。
故而,自己沒有多言。
倒是另外一件事,不得不說。
自己其實並不在乎鐘兒賺取多少黃白財貨之事,銀子多少是多?自己每一年的俸祿都足夠吃喝了。
還用不完。
再加上一些其它所得,不會少了銀子。
誰料……短短半年,鐘兒便是在商事上有那般明耀結果,具體賺取的銀子似乎都超過百萬了。
更為具體,就不知道了。
對於那個結果,秦業有些小小的沉默。
百萬兩銀子?
如何花?
完全用不到。
如今又是新的一歲,又不知道有多少銀子入賬!
雖不在乎賺取多少銀子,然而,一些外在的麻煩或許存在,那也是鐘兒剛才所言,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京城內,眼熱的很多。
“爹爹放心,我有一些安排的。”
“銀子!”
“如果一些人想要硬來,左右不過百草廳之類關門歇業,銀子……暫時所賺取的,已經足夠一生花費。”
“這裡是天子之地,講理的地方還是有的。”
老爹所言之事。
秦鐘去歲就有預料,如江陰侯那裡的事情,相連太子殿下的事情。
孟總那裡也有說過一些其他人,如山西那裡的大商人,還有江南的大商人。
說道隻要百草廳肯出讓乾股,銀子不會讓自己失望。
一成乾股早就超過四五十萬兩了。
打自己百草廳和那些工坊、鋪子的主意?
先看看自己的臉白淨不白淨!
也要看看自己的身板硬不硬!
想要銀子,自己怎麼不去賺?
若可,誰伸手剁手!
“釜底抽薪……非萬不得已,不要為之。”
“太得罪人了。”
“你與恒王、周王他們相交,京城之內,有那個膽子出手的寥寥無幾。”
秦業笑道。
鐘兒倒是乾脆,少年性情,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好也不好,鐘兒現在年歲還小。
掀桌子倒是無礙。
再等幾年,就不太好了。
而且,一些事情也不一定會走到那一步,有恒王殿下護著,有膽量謀略的也就那幾位。
“放心吧,爹,我有數的。”
“商事終究小道,其實,就算沒了,我也不會心疼。”
秦鐘將手中的書歸位書架,又取過一本,其名《魯班匠家鏡》,這本書也有印象。
也是前明的著作,也是論述建築工藝的。
“不錯,你有此心,方為正道。”
“就算沒有那些營生,以城外那些田地莊園,都足以為富家翁。”
“軍機處的李衡山便是明例。”
秦業悠然開懷。
鐘兒此言,最合自己心意。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人!
當順大勢而為,什麼是大勢,那就是讀書!
那就是做官!
那就是為官做宰!
那就是大勢!
隻有走到那一步,不僅能夠更好的順大勢而為,甚至於可以引領大勢,創造大勢。
在那等力量麵前,黃白金銀之物,小道!
微不足道。
鐘兒在城外的莊園田地,每一歲都能夠萬兩上下的所得,足夠了。
足夠了。
“嘿嘿!”
“爹!”
“話雖如此,有機會……銀子還是可以賺的。”
“光明正大的賺錢,何樂而不為。”
“這一次爹您要南下金陵,我也會派出不少人南下金陵,鋪開百草廳和工坊的一些攤子。”
“有爹您這個侍郎在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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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寧榮兩府在金陵的力量。”
“那些營生鋪開不難,期時……爹抽空幫我看一下就好了。”
秦鐘隨意翻閱手中的書籍,這本書倒是被老爹翻閱的次數多,書頁都蓬鬆了。
還有一些筆墨批注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