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到春日了,又下雪了,好在雪勢不大,不過……看樣子還要寒冷數日。”
“京城,對於我這個南方人而言,冬日很是煎熬。”
“……”
立於半開的窗前,借著簷下的燈籠餘光,端量尚未明亮的天地,淳峰多感慨。
春日還有多少日?京城的天候驟變,這兩日都陰沉沉的,想著可能會有風霜雨雪落下。
好像……全部都來了。
昨兒傍晚就開始下雪,足足下了一夜,現在還沒有停下。
好在有一點勉強入心。
那就是雪勢不大,風勢稍大,來翰林院的路上,自己一張臉都覺要被風吹僵硬了。
緊握手中的一杯熱茶,連忙又喝了一口。
“哈哈,一歲二十四節氣,在南方之地,罕見寒霜冰雪的侵襲,豈非可惜?”
“忠嶽兄你這個冬日所見之風雪,九成以上的南方人一輩子都不會見到。”
“於讀書人而言,倘若要作上一首關於風雪的詩詞,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這句詩詞的意境……一些人誦讀之,定會多有迷惑。”
“呼……,這個天候,喝口熱茶,舒服……。”
“忠嶽兄,昨兒我走得早,翰林院沒有出什麼事情吧?六部諸司可有一些新鮮新聞?”
百曉生!
秦鐘以前還沒有發現淳峰於這方麵挺有稟賦,畢竟……完全不像的,以淳峰的性情,應該是正襟、嚴謹、板正的人。
對於各種大道小道消息應該……應該多輕視,而淳峰卻彆有興趣,自己也跟著彆有所得了。
還彆說,一些事情自己所知沒有淳峰多。
當然,京城上下采風人送來的消息不少,閒暇談資還是愉快的,總是將精力沉浸於翰林院,多無趣了。
“北方多雪,南方多水!”
“在北方之地,幾乎見不到水災之類,南方……每歲都有大小不一的水勢災情。”
“天地造化,莫不如此。”
“昨兒的翰林院?”
“還彆說……有一件事鯨卿你應該有興趣知道,六部諸司……多尋常。”
“可還記得這兩日翰林院尚未消散的李樂山離開之事。”
“連日來,大家都在猜李樂山為何會做出那個決定,畢竟前程已然在望,家裡似乎也無事,如此……自絕前程,豈非可惜?”
“也完全沒有道理的。”
“昨兒下午,道理出來了,具體真假不好說。”
“有傳……有傳一位京城貴人要為李樂山保媒做事,而李樂山也同意了。”
“所以,他……才做出那樣的事情,才有那份辭離文書!”
“具體事情真假……難料,然……翰林院內消息靈通,一些消息不回平白的空穴來風。”
“……”
不來北方,不來京城,的確難窺真正的一歲二十四節氣,淳峰頷首,道理如是。
消息?
鯨卿昨兒走的的確早,好像是有些私人之事。
翰林院內的新鮮事?
當即便是有一件事浮上心頭,淳峰轉過歸於裡間,再次品了一口茶水,將杯盞置於案上。
看向鯨卿,笑語說道一事。
鯨卿絕對有興趣。
畢竟,那件事總算有緣由了。
“嗯?”
“保媒做事?姻親?”
“有這樣的消息?”
“縱如此,那李樂山也不至於……,嗯,難道……難道李樂山想要尚公主?”
“尚公主!”
“這……,真的?”
“真是這樣的消息?”
“……”
李樂山。
堂堂恩科殿試二甲位列在前,又選入庶常館,前途在望,好端端為何離開翰林院?
還是你自己心甘情願離開的?
這就……令人多費解。
也是翰林院許多人的疑惑之處。
淳峰。
說了這個緣由,京城有貴人要為他保媒說事?姻親之事?李樂山……的確沒有成親。
就算是姻親之事,那也不用離開翰林院的,金榜題名、洞房花燭完全可以並行!
卻……。
忽而,秦鐘神色一動,念及另外一件事,雙眸睜大許多,緊緊看向淳峰。
除了一個例外!
隻有那一個例外,才會令李樂山不得不辭離翰林院,拋棄前程,尚公主?
尚公主!
“就知道鯨卿你肯定會直接猜到。”
“的確是尚公主之事,不過……也隻是傳聞,具體是否真正尚公主,事情未定,事情難料。”
“然……大可能是那件事。”
“滿京城的貴女,除了尚公主之外,李樂山根本無需做出那樣的抉擇。”
“唯有尚公主,按照國朝禮儀規矩,李樂山必須有抉擇。”
“要麼選擇尚公主,要麼選擇前程。”
“二者不可得兼!”
“尚公主!”
“李樂山……,這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淳峰再次點點頭。
如鯨卿所說,卻是尚公主之事,當然,事情未定,都隻是猜測,而若非尚公主,李樂山不必那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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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尚公主可能性最大。
國朝鼎立以來,尚公主之事不為稀奇,畢竟皇家的女兒也是女子,年歲一到,禮儀之故,也是要有姻親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