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熏殿
安妃穿著一身粉色輕紗襦裙,特意花了一個時辰,讓橘香給她畫了一個,如出水芙蓉一般未經雕飾,實際卻精致無比的妝容。
裝模作樣的在額頭上係了一塊白綢,懶懶的躺在床上,等著禦駕過來。
誰知等到月掛中天,眼睛都花了,也不見有人過來。
橘香小心勸道,“娘娘,時辰已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歇息吧,皇上今晚怕是不會來了。”
安妃憋著氣,“知香還沒回來,本宮哪裡睡得著!”
“找個人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就算皇上不來,也不該一點消息都沒有!”
橘香正欲點頭,就聽見外頭傳來動靜,沒一會兒知香便急匆匆的進來了。
“奴婢參見娘娘。”
安妃看了眼門口,壓根兒就沒有皇帝的影子,不死心的問道,
“怎麼就你一個人,皇上呢,怎麼沒有過來?”
知香喘了口氣,義憤填膺的將剛才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安妃氣得將額頭上的白綢,直接扯下,摔到床下,怒不可遏道,
“趁本宮有孕生產不能侍寢,撿了這個空檔得寵,把皇上狐媚了去。”
“不知感恩就算了,連身邊的宮女,都敢看本宮笑話,還出言嘲諷。”
“真當本宮是泥捏的不成!”
橘香勸道,“娘娘息怒,不過是個宮女罷了。您是玉做的美人,她何德何能,也值得您動怒。”
“就算是她的主子,也不過是個昭儀,背後無人可靠。”
“等皇上興致淡了,您隻需動動手指,就能讓她生不如死,何必心急這一時半刻。”
安妃怒道,“不必心急?以前本宮每回讓人去請皇上,隻要他不在皇後那裡,即便再不高興,也都會來我這裡。”
“在王府的時候,哪個新寵舊愛沒被本宮截過,怎麼輪到她季寒蘇,就不行了?”
“皇上就是偏心,為著季昭儀,給本宮臉色看呢。”
橘香瞪了知香一眼,明知道娘娘的脾氣,還說得這麼清楚,這不是勾著娘娘生氣?
這事兒看著是因為季昭儀得寵,實際還是因為安妃鬨得太厲害。
上回皇上過來的時候,臉色就很不耐煩,她們兩人在邊上看著,一直戰戰兢兢,跟如履薄冰似的。
要不是有公主這把尚方寶劍,把皇上哄好了,怕是當時就要發作。
橘香道,“娘娘,季昭儀的確不對,可皇上這麼做,多半也是因為之前做得太過的緣故。”
“到底是在太安宮,和以前在王府的時候,不一樣了。夫人也提醒過您,從前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多少要給於家一點兒麵子。”
“可如今皇上已經繼位為君,又是以那樣的方式得了皇位。最忌諱的,就是前朝後宮相互勾連。”
“家裡能幫到您的有限,您也要收著點兒脾氣,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安妃想到趙琚得了皇位之後,她娘私底下和她說的那些,雖然不想承認,但也是實情。
原本顧及著這些,她也很是消停了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