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早就想開了,一切為了父親,夏豔芳又不是她的親人,她沒必要在乎夏豔芳的態度。
對夏君安道了聲謝,她和傅臻謄才坐下來,桌上的飯菜很簡單,兩個炒青菜,塑料筐子裡放著饅頭,一人一碗粥。
許嫣桑沒心思吃飯,看向許大喬,問,“爸,您最近感覺怎麼樣?”
許大喬知道女兒一直惦記他的生活,連忙道,“挺好的,你芳姨把我照顧的很好,君安這段時間也懂事了,還幫我上廁所……”
夏豔芳一聽這話,又不耐煩的打斷了,“吃著飯呢,你說這個乾什麼?不嫌惡心啊!”
實際上是她一直惡心這件事,她當成寶貝養大的兒子,竟然伺候一個半癱老頭上廁所,想起來她就嘔的要命。
可偏偏最近君安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對她的話是半句都聽不進去。
她也隻能自己在心裡生悶氣。
許大喬瞪她一眼,當著女兒和女婿的麵沒說什麼,君安懂事了是好事,也就她這個當媽的分不清是非。
吃完飯,許嫣桑推著父親進了臥室,傅臻謄則留在客廳裡。
夏君安坐在書桌前,卻沒有半點寫作業的心思,他好幾次偷偷打量傅臻謄,又在傅臻謄抬眼看過來的時候,慌忙收回視線。
夏豔芳收拾完出來,看到傅臻謄在客廳坐著,連杯水也沒給他倒,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小傅應該喝不慣我們這普通的茶葉吧?畢竟你在市中心都買房了,還是銷冠呢。”
雖然傅臻謄長得英俊帥氣,可夏豔芳怎麼都喜歡不起來,看著就膈應。要不是這男人,她把許嫣桑許配給那個招生辦主任,君安念大學的事就穩妥了,哪還用自己辛辛苦苦的考上去?
許嫣桑沒在這,傅臻謄的好脾氣也就隨之消失了,他抬眸看了夏豔芳一眼,目光冷冷淡淡的,但是那一絲警告卻毫不遮掩。
夏豔芳被他突然冷下來的氣勢嚇了一跳,“你……”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給自己漲漲聲勢,但一觸碰到傅臻謄冷漠的目光,她的話突然就卡在嗓子眼裡,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真他娘的邪門了,這男人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捏著她的脖子,把她捏死似的。
夏豔芳心裡撲騰撲騰的,裝著不在意的模樣,轉身進了臥室,才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的樣子。
這男人彆是個殺人犯吧?
不過轉念一想,殺人犯好啊,許嫣桑嫁給這麼個殺人犯,有她的苦頭吃!該!讓她不配合自己的安排非要自己找男人!
客廳裡,夏君安自然也沒錯過傅臻謄那一身突然淩厲的氣勢,饒是他整天不務正業,也有些懼怕這樣的男人。
但他猶豫半天,還是鼓起勇氣看著傅臻謄,問,“你對她好嗎?”
傅臻謄挑眉,雙腿交疊坐在那裡,對夏君安的問題有一絲意外。
他剛才就察覺到了夏君安時不時看向他的目光,隻是這目光稱不上惡意,他本不想理會。
沒想到夏君安突然開口,並且還是問了個這樣的問題。
“我猜,”他開口,嗓音低沉,“這個她,指的是你姐姐,嫣桑?”
夏君安抿了抿嘴唇,倔強的沒承認那句姐姐,但還是接過了這句話,“她性格隨和,心大,人又善良單純,但你彆覺得她這樣就是懦弱好欺負,也彆看我媽那樣,就覺得她娘家沒人,小瞧了她,知道嗎?”
傅臻謄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小小的少年板著臉,表情還有些青澀,但竭力表現出一副不好欺負的模樣,他看著看著,便忍不住莞爾。
“你笑什麼?”夏君安疑惑的問。
“沒什麼,”傅臻謄站起來,走到他麵前,高大的身體頓時將夏君安努力積攢的氣勢壓迫的無影無蹤,他對夏君安道,“你放心,全世界都背叛她,我也會站在她身邊。從我跟她結婚開始,這一輩子,我都會為她遮風擋雨。”
夏君安聽了這話,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好看男人會這麼深情,不過他聽到這個承諾,也放下了心,叮囑道,“那你要說到做到,好好對她,她是很好的人。”
傅臻謄失笑,“我知道。”
許嫣桑的好,不需要任何人告訴他。她的好,他記了十幾年。
隻恨自己來的太晚,隻恨自己沒能好好嗬護她。
臥室裡,許嫣桑把張醫生的事告訴了許大喬,許大喬先是激動的道,“真的?那麼厲害的醫生給我看病,是有希望治愈的嗎?”
但是轉念他就又擔憂的看著許嫣桑,“嫣桑,你是怎麼請到這麼好的醫生的?是不是托了很多關係?都是爸不好,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這人情,怎麼還啊?”
許嫣桑笑笑,安慰道,“爸,不是很麻煩,阿謄正好有個朋友是醫生,在一次論壇上認識了張醫生,張醫生挺賞識他的,這才牽線成了,我和阿謄回頭請他那個朋友吃頓飯就行。”
許大喬聽到這話,才鬆了口氣,點點頭道,“阿謄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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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個神秘又強大的女婿,嫣桑看不透,他卻看出來了幾分不對勁。
但是上次傅臻謄在他麵前拍著胸脯保證了,會好好照顧嫣桑,絕不讓嫣桑受傷害,再加上嫣桑喜歡那人,他也隻能暫時觀望。
既然是傅臻謄牽的線,找到這麼好的醫生,就說得通了。
許大喬還是囑咐道,“其實爸這腿,治不治的都行,你以後不用為了爸求阿謄做什麼,次數多了,人家會覺得煩的。”
就像當初在周家,不就是因為嫣桑對他這個父親操心的多了,才引起周家人不滿的嗎?
他希望女兒幸福,不想成為她的拖累。
許嫣桑卻笑著道,“爸,不是我求的,我又不知道他朋友跟張醫生認識,是阿謄他主動幫的忙,我也是剛知道的,他都約好了時間了。”
許大喬瞪大眼,“他主動幫忙?”
那個男人,可不像是多熱情的性子。許大喬本來隻希望,他能好好對自己的女兒就好了。沒想到,他有心到對自己這個殘廢都照顧到了。
許大喬心裡對傅臻謄的觀感再一次刷新,覺得這小夥子真是越想越喜歡,雖然不善言辭,但做的事太地道了。
哪像那個周牧川,就一張嘴會哄人,真需要他幫忙的時候,他什麼都不願意做。
這麼一對比,許大喬對傅臻謄隻有滿滿的欣賞。
許嫣桑跟父親說完了周六麵診的事,卻沒有出去,猶豫了片刻,道,“爸,我現在手裡有些錢,有幾百萬,如果接您一起住,完全能做得到,我也養得起您,如果您……”
自從手裡有錢了,她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以前是被逼無奈選擇夏豔芳,可現在她有錢了,能給父親請得起最高級的護工,沒必要還整天聽夏豔芳的怨氣。
房子是父親的,她給夏豔芳一筆錢,肯定能把她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