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吃力地坐起來說:“閨女,這麼熱的天,你現在來乾啥?”她知道閨女每次回娘家都惹麻煩,這個村有男人還想著閨女的好事。
“媽,我過來看看您。”她望著母親病態的樣子,鼻尖發酸。
母親是個開通的女人,她說:“這個小夥子是誰?你快給客人倒開水。小夥子,你坐呀。”
“媽,這是我給您請來的治病先生,他能治好您的病。”葉苗芬給孟玄龍倒著開水。
母親愁容滿麵地說:“閨女,你又瞎折騰,人家不知道你媽的病,你還不知道嗎?我得的就是該死的病。”她看孟玄龍一眼,對自己的病根本沒抱啥希望。他這麼年輕能治啥病?
葉苗芬端著開水遞給孟玄龍,她一臉歉意地說:“你坐下喝開水,傻弟,不好意思,我家沒有好喝的招待你,你不生氣吧?”
孟玄龍放下包接過開水喝了一口說:“你這樣說,就是把我當外人了。”他把茶放在小桌上,沒顧得坐就來到床邊。
母親兩手按著床想下來,她說:“小夥子,謝謝你的好心,我這病根本沒法治。我打聽過好多醫生了,他們說我得的就是治不好的病。”她壓根就沒看起孟玄龍。在她看來,這小白臉就是騙自己閨女的,不是騙閨女的錢就是騙閨女的色,她不能讓閨女上這個小白臉的當。
“大嬸,您坐在床上彆動,我看您的病根在哪兒?”孟玄龍扶住大嬸不讓她下床。
母親推開他冷冷地說:“小夥子,你就彆在這費心了,我知道自己的病。說實話,我們沒有錢給你,我閨女也是個本分人,你打錯主意了。”
孟玄龍知道大嬸誤解了自己,他笑道:“大嬸,我不是騙子,我是真心來給您治病的。”
葉苗芬走到床邊紅著臉說:“媽,您想哪去了,說不定他真能治好您的病。”
母親瞪閨女一眼沉著臉說:“這兒沒有你說的話,你年紀輕輕的,經曆過啥事?這社會上的騙子五花八門,你懂得個啥?咱不能上他的當。”
葉苗芬被母親的話氣得哭笑不得,她說:“媽,他是我傻弟,我們是近鄰,我了解他。”
母親仍固執地說:“我看他一點都不傻,現在行騙者都是騙自己的親人朋友,再說,你也知道,我這病能治好嗎?他行騙也不會找對象。”
“媽,咱又沒有錢,他騙咱的啥?”葉苗芬勸著母親。
母親指著閨女恨鐵不成鋼地說:“閨女,你心眼咋就這麼實呢?他是想騙你的色。”
孟玄龍覺得這個中年婦女很好笑,她整天閉門不出,對外麵的世界知道的還真不少。他耐心地說:“大嬸,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給您治病不要錢,我給您治過病就走,讓您閨女住在這兒,這下子您放心了吧,再說,我給您治好了病,您還說我是騙子嗎?”
母親坐在那兒不吭了。她聽得一清二楚,他能治好自己的病!難道這小夥子真會妙手回春嗎?
孟玄龍打開自己的神視功能,他把大嬸的五臟六腑看個遍,又看了她的右腿,徐徐說道:“大嬸,您這是上次動大手術時留下的病根,您被手術時不慎碰傷了您的呼吸管道神經,您一受涼就呼吸困難,有種憋悶的感覺;您在養病期間下床摔了一跤,是右大腿著地受了損傷,不但大動脈受挫,而且骨骼神經係統也遭到破壞,用西醫很難醫治您的這種病。”
母親驚訝地看了一眼孟玄龍,不住地點著頭說:“你說的真對,我在養病時確實摔了一跤,從此我的右腿就不中用了,可我沒對兒女說過這事,怕他們替我擔心。小夥子,我這病還有救嗎?”
葉苗芬兩眼充滿希望地望著孟玄龍,她輕輕地說:“傻弟,我媽的病你有把握嗎?”
“嫂子,傻弟騙過你嗎?”孟玄龍對她一笑。
“沒有,你從來都沒騙過我。”她在心裡祈禱著,但願傻弟能治好母親的病,真能如願以償的話,自己會感激他一輩子。
母親兩眼放光地說:“小夥子,你真能治好大嬸的病?”
孟玄龍對她點了點頭,打個手勢讓她躺平身子,他從包裡掏出銀針。
葉苗芬在傻弟麵前獻著殷勤,她柔柔地說:“傻弟,要不要我幫忙?”
孟玄龍對她揮了揮手說:“你就坐那兒歇著吧,啥也不讓你做。”他關上吊扇開始按穴位給病人紮針。他邊紮針邊說:“大嬸,您彆緊張,您最好是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母親很聽話地閉上眼睛,她靜靜地躺在那兒。
孟玄龍剛給大嬸紮好針,葉苗芬就把開水端到他嘴邊說:“傻弟,你喝開水。”
葉苗芬讓孟玄龍喝過茶,她又拿起毛巾給孟玄龍擦臉。她瞟了一眼母親,蹺起腳親了孟玄龍一口。
孟玄龍輕輕地推開葉苗芬,指了一下床上的她媽,意思是讓她注意自己的形象。葉苗芬扭了一下身子,她又抓住孟玄龍的一隻手緊緊地握著。孟玄龍隻是悄悄地掙脫著,他怕弄出響動驚醒了大嬸。她見傻弟不敢大反抗,就感到很得意。她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表達一下自己此時的喜悅心情。
葉苗芬不儘興,她還想對傻弟有進一步地動作,孟玄龍推開她去了門外。嫂子,我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分時間和地方地對我這樣,你不是討我喜歡,而是討我心煩。大嬸一直懷疑自己是想貪她閨女的色,這要讓大嬸發現了,她不僅罵自己是個騙子,還得罵自己是個膽大妄為的流氓。並且,我被她罵了,還是有苦說不出。她親眼目睹,你無法抵賴。
葉苗芬跟到門外輕聲地說:“你咋這麼膽小呢?”她兩頰潮紅,用手理著自己的長發。
“我不是膽小,我是怕大嬸罵我流氓。”孟玄龍笑道。
“我媽睡著了,她啥也不知道。”葉苗芬輕聲說。
“嫂子,你不要給我製造桃色新聞,我不想讓大嬸小瞧我。”孟玄龍一本正經道。
葉苗芬用白嫩的小手點了點他,獨自回屋裡去了。
孟玄龍站在門外望著大嬸破舊的廚房,他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葉苗芬見孟玄龍不進屋,她就聲音柔柔地說:“傻弟,外麵熱,你到屋裡坐,這兒有蒲扇,我給你扇扇,來傻弟,聽嫂子的話。”她望著門外的傻弟,心裡充滿了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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