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她沒有遇到一個好的聆聽者。
“抹月,你有喜歡的人了?嘿嘿嘿!”淩風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孩子撿到了一塊糖,不能說傻,但也絕對不聰明。
見到淩風又沒有抓住她這話的重點,蘇抹月眨著明亮的雙眸,一副看白癡的眼神。“公子,這隻是一種假設而已。”
“像我這樣的人,哪裡有資格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身為刺史府的侍女,雖然能夠無憂無慮地活下去,但同樣失去了很多普通人理所應當的權利。
她沒有資格說自己喜歡誰,一個小小的侍女而已,恐怕她這輩子都會待在這座府邸之內了。
“沒事,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就跟我說,我來幫你把關。”雖然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但這不妨礙淩風毛遂自薦,信誓旦旦地向蘇抹月表示自己的能力。“隻要我開口,就是刺史大人也要給我三分薄麵,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喪氣。”
言畢,淩風趕忙岔開話題,他感覺再繼續說下去肯定要露餡。
“公子,祈姐姐說了不讓你隨便下地。”雖然心中有所不願,但她還是沒能抵抗住淩風的強烈要求,隻能扶著淩風下了床來到木桌旁。
“公子……”
“哎呀,你祈姐姐又不在這裡,怕什麼?”淩風瞪著眼,義正詞嚴的表示“有你淩風哥哥在此,你聽我一個人的就行了。”
“去,給我倒杯茶。”
“好。”
“順便把我衣服拿過來,我們出去轉轉。”
蘇抹月拗不過淩風,隻能替淩風套上衣衫,扶著他走出隨雲居。
屋外暮色淡淡,暗香飄浮。
隻是最尷尬的場景總會發生在沒有防備的時刻。
隨雲居門外,煙樹花下,一襲青衣的女子亭亭玉立。
嬌花與人麵交相輝映,花如人香,人比花美。
不過此刻的祈君欣臉上掛著一絲薄怒,眉宇間怒氣鬱結,目光冷冷地看著隨雲居內走出的兩人。
淩風有些尷尬,蘇抹月則低下了頭。
之前在房間外,祈君欣可是再三叮囑讓淩風好好地躺在床上,她也滿口答應了。可是到了最後,她卻攙著淩風走出了房間。
如今被抓了個現行,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祈君欣。
“哈……君欣你怎麼還不去休息?”淩風努力的扯了個笑臉,雖然有些尷尬,但仗著自己是病人,他還是有些許底氣麵對青衣女子。
“我就知道這個小丫頭攔不住你,所以特意在這裡等你。”祈君欣身形隨風飄散,下一刻就出現在淩風和蘇抹月麵前。
被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蘇抹月忙將臻首低垂,大氣不敢喘一下。
“扶著公子回去。”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蘇抹月如獲大赦,小手攥著淩風的手臂,作勢將要強行把淩風拉回去。
“他是病人,你輕點。”祈君欣提醒了一句,目光看向淩風,沒好氣地說道“還有你,給我好好躺著!”隨即,她淡然一笑,補充了一句“隻要你傷勢好得快,我或許可以考慮讓你提前出來。”
“知道了。”
兩人異口同聲回了一句,然後在祈君欣冷冷的目光中轉身折回隨雲居。
看來在這一個多月裡麵他就要一直呆在這座高樓中了。
隨雲居內,蘇抹月頭一直低著,似乎還在輕聲啜泣。這讓淩風深感抱歉,用手輕輕拍了拍對方肩膀,說道“抹月,你用不著這麼傷心吧。”
這個小丫頭的臉皮子還是太薄了,不像他,一向都是厚臉皮。
“好了,不要哭了。”
“可是我都答應祈姐姐要照顧好你,結果……”
淩風揉著眉心,感覺他簡直就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壞人。“好了,我保證以後儘量少出去。”
“嗚嗚嗚……”蘇抹月哭得更傷心,聲音也更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淩風是對這位少女做了什麼壞事。
“以我人品起誓,沒有你的允許,我絕不出這間屋子,這總可以了吧。”
蘇抹月破涕為笑,變臉的速度令人咋舌。淩風一愣,吐槽了一句“你好得演一下情緒轉變的過程吧。”
“公子上床躺著去吧。”
“我可以不出這間屋子,但你休想讓我一直躺在床上。”淩風用手戳了戳蘇抹月光潔的額頭,大聲道“你哭也沒用,我已經作出很大讓步了。”
“嗯嗯,我就知道公子人最好了。”蘇抹月替淩風倒了一杯茶,推到後者跟前。“公子跟我講講隕星之巔的戰鬥吧!”她的臉色帶著一抹興奮,眼中還閃著小星星。
這副崇拜的樣子讓少年的驕傲感瞬間爆棚,大手一揮,道“這次生死決戰可謂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結局更是比朱雀街上那個說書的還要出人意料,不落俗套。”
就算是淩風都不得不承認,他這個人還真有說書的天賦,將一場計劃之中的戰鬥講得繪聲繪色,不管是懸念和節奏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引得對麵的女子不時驚呼稱讚。
說書,倒也是門養家糊口的手藝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