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詭事 第八十五章:奪劍_天淵之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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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詭事 第八十五章:奪劍(1 / 1)

天淵之下!

三言兩語之間,便要取人性命,半碗清茶本是凡物,但此刻卻化身殺人利器,倏忽而至,不讓人有半點多餘的反應,那中年男子自然沒有躲開,恍若呆滯地看著那個茶碗衝來,攜著一股晦暗的靈氣,皮膚略有些生疼。

砰的一聲,半碗清茶濺出幾滴,落在了那中年男子麵上,他這才反應過來,連人帶凳後撤幾步,一臉驚慌地看著桌子上方。

眾人尋聲而看,那盛著一半茶水的茶碗碰在了另一隻茶碗上,碗沿都碰出了幾個小豁口。

兩隻茶碗在桌子上方抵在一起,宛若兩頭發飆的公牛正在角力,左邊一隻盛著半碗清茶,右邊一隻則是滿滿的一碗,雖然已濺射出十幾片碎小的瓷片,但碗中的茶水卻不曾濺出一滴。

茶館內,眾人皆屏息靜氣,目光逐漸灼熱地看著那兩隻茶碗,俗世之人,最多也隻見過幾個變戲法的,像這種修煉之人的手段,他們並不多見,因為平日裡一旦見到,大多是非死即傷的結局。

白衣男子先是吃了一驚,心中暗討小小一間茶館,竟會遇見這等深藏不露之人,他沒有撤手,反而是加了一把力,一股白色的靈氣悄然間蜿蜒而出,將左邊的茶碗包裹起來,再一動心神,靈訣便飛速運轉起來,聲勢陡然間添了幾分。

麵對他如此手段,右邊茶碗未動分毫,既不進也不退,碗中茶水如被凍結的冰塊,不興波瀾,光滑如鏡。

他還未找見那人的位置,當下心頭一沉,左手並指,向前踏出一步,遙指茶碗,輕輕一點,恍然間有錚錚劍鳴傳出,那半碗清茶開始激烈地晃蕩,茶水濺出,滴落地上時發出啪啪的聲音,仔細看去,這些水珠在滴落的過程中已被寒氣凍結為一粒粒小冰粒。

可是右邊那隻茶碗依舊未動分毫,穩如磐石。

白衣男子神色一冷,視線越過爭鋒的兩隻茶碗,看向後方靠著牆壁的那一方桌子,桌邊有兩人,一男一女,女子身著半見之色的衣衫,明眸皓齒,肌膚雪白,初看第一眼,會覺得這是一名清雅靈秀的女子。至於那名男子,身著青衣,年歲不大,臉上還帶著少年的稚嫩,坐在方桌旁,手執一雙長長的筷子,正在跟那名少女比劃著什麼。

怎麼會有人喝茶的時候用筷子呢?

少女繃著小臉,玉手中牙筷斜著刺出,偷了個破綻,前路頓時無阻,正欲點中目標,卻難再進一寸。她手腕一抬,避開來襲的利器,反手自下往上挑出,眼看將中,卻被對方以毫厘之差躲過,失去耐心的少女不在恪守於方寸之間的爭奪,一把抓住少年的手掌,青衣少年一愣,抬頭看向少女,卻見後者狡黠一笑,另一隻手猛地刺出,輕輕點中他的手腕。

“我贏啦!”

淩風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臉興奮的少女,一手抓著他的手掌,另一隻手用筷子點中他的手腕,破局之法竟會是如此的“巧妙”,他在刺史府晚宴上怎麼沒有想到呢?

“願賭服輸,這碗歸我。”他笑著將蘇抹月麵前的那碗清茶移到自己麵前,這間小茶館的茶水帶著一點淡淡的黴味,在刺史府中生活了五年之久的蘇抹月自然是喝不慣的,她雖然隻是一名普通的侍女,但刺史府向來沒有克扣這些人夥食的傳統。

現在,淩風的麵前多了一個茶碗,但總共也就這一個。

兩個人來茶館喝茶,自然不可能招呼掌櫃隻上一碗清茶,那麼他原本的那一碗茶水去了哪裡?

中年男子看著不遠處的青衣少年,方才電光石火之間的奪命殺招是被何人破解,他心裡已然明了,趕忙隔著幾張桌子,彎腰行禮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張某感激不儘!”

“咯咯咯,公子,人家叫你前輩哎!”蘇抹月聽後樂得正歡,一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少年,居然被稱為前輩,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取個女俠、仙子的名號,也好日後壓淩風一頭。

“順手而已,不必客氣。”

淩風轉向右側,門口處,白衣青年正全神戒備地盯著自己,他輕蔑一笑,也不多做動作,隻是握著筷子的那雙手稍稍用力,盛滿了清茶的茶碗力度猛地加大了幾分,將左邊那一隻壓入下風。

白衣青年哪肯退讓半點,再踏一步,一掌隔空拍出。

眾人看去,隻見兩隻茶碗一略高一略低,右邊的茶碗盛著一整碗清茶,水麵平靜,碗亦平靜,左邊的那一隻卻如病人一般哆嗦不止,茶水咕嘟咕嘟地響個不停,往裡看去,隻餘一個茶底。

砰……茶碗爆裂,瓷片四散,水霧蒙蒙,眾人或掩麵,或藏桌,各自躲避,卻聽得一聲清脆的龍吟,劍鋒刺破空氣,寒意更勝之前,顧不得那麼許多,眾人趕忙又將頭探出,試圖從霧氣之中分辨出個結果。

劍鋒停在了青衣少年咽喉處幾寸的地方,白衣青年自上往下,先是淩風不帶任何表情的臉龐,然後是略微起了幾個小疙瘩的脖子,最後是那一雙筷子。長長的牙筷好似一把鉗子,夾住他的劍鋒,任憑他怎麼用力,也無法再進一點。

他的手腕如同被石塊壓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不穩。

淩風身子一側,放開雙筷,阻力瞬消,白衣青年來不及收力,劍鋒速度飛快,擦著他的命門而過,他手中牙筷刺出,樸實無華的一招,卻是在那一劍還未消退的時刻,白衣青年腳尖用力,整個人也跟著劍鋒走偏,這一擊同樣也在他命門的咫尺之間擦過。

劍鋒刺中牆壁,白衣青年便接著這股反力後撤一步,而後揮劍橫掃,那一雙筷子卻如天地靈寶,兩者竟迸射出陣陣火花。淩風擋下這一劍,而後以筷作劍,先是點在劍身上,隨後又是一夾,沒有繁雜的劍招,也沒有炫目的靈氣,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白衣男子瞬覺這把劍已不再是自己的。

他低喝一聲,另一手附上,雙手握劍,一抬、一推、一扯,那場景宛若兩個孩童正在搶奪一樣心愛的小玩具。他已顧不得這許多,白色靈氣轟然爆發,劍身上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凝結出片片冰晶,館內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分,離得近的茶客更是感到如臘月寒風吹過,哆哆嗦嗦地後退到一邊。

鐺的一聲起,噔噔噔,白衣青年連著後退幾步,青筋暴起的手臂正橫於身前,他麵色因憤怒而變得通紅,已不似之前那般從容,一旦被他人所逼,這些修煉之人的心境也如俗世之人一般,出奇的憤怒早已淹沒了他僅存的理智,否則他隻要仔細想想就能想明白對麵青衣少年的身份。

可是他沒有,他的手中已空無一物,那把劍還在青衣少年的雙筷之間,劍柄搖擺著,劍身上的冰晶正在一片片的剝落下去,就像魚鱗一般。那是當年拜師的時候師父親手贈給他的劍,白衣青年怒從心頭起,憑著一雙筷子就奪去他的劍,這是赤裸裸的嘲諷,讓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夠忍受。

白衣男子吼了一聲“還給我!”

筷子夾著劍身,淩風手腕一動,整個劍身就隨之轉了半個圓圈,而後脫離筷子,直挺挺地插入白衣青年身後的桌子上,這張桌子,正是之前中年男子的那一張。他神色波瀾不驚,淡淡說道“劍就在那,你要去拿嗎?”

他擺弄著自己手中的牙筷,這是一雙極為普通的筷子,可以用來夾菜,可以用來挑麵,而現在,它可以用來殺人。

局勢轉瞬間變了天,用這樣一件凡物來威脅白衣男子,豈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白衣男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緊握拳頭,然後又緩緩舒張開來,劍就在方桌上插著,方桌距離他也不過五步,他卻不敢立刻轉身抽劍,他隻能盯著前方,少年手中平平無奇的筷子這時異常奪人眼球,他在擔心、在恐懼,他害怕自己一轉身,這雙筷子就會穿透他的胸膛。

他相信青衣少年有這個實力。

殘存的理智終於是占領了腦海中的上風,白衣青年開口,緩緩說道“年紀不過十六,卻能有如此實力,閣下應該就是天宗淩風吧。”如此年歲,實力卻這般不俗,幾乎可以力壓他一頭,整個涼州除了烈玉龍,也就隻有同樣從東天域而來的淩風了。

淩風眉頭一挑,說道“但我卻不知道你是雪仇,還是雪恨?”他辨不出白衣青年的身份,這和他來涼州時日不多無關,雪仇雪恨,這是飄雪宗的一對雙胞胎,二人同時拜入飄雪宗宗主雪無痕門下,一同修煉,一同生活,因此不管是戰鬥方式,還是生活習慣,幾乎一模一樣,常人根本無法區彆。

世間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縱然這兩人幾乎可以算是一體兩心,但還是有些許不同,其中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兩人的性格,一個略帶急躁,一個稍顯沉穩。

淩風跟這兩人不熟,哪裡會知曉各自性格上的差異。

白衣男子身軀緊繃,眼神冰冷,下一刻卻突然露出個笑臉,回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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